天色逐渐暗淡下去,营中也都点起了火堆。罗清被安排到了三队担任队长,舍友是第十一军一幢一队的队长。
罗清抱着包袱牵着金宝走在营帐丛中,眼睛都看花了,四周营帐大多都长得一样,根本分不清楚。若不是有人一路相随,罗清一点也不怀疑她会迷路。
罗清身旁走着两人,皆是三幢的。一队队长曾文飞,二队队长莫非雨。一路走下来,罗清发现,曾文飞性子活络,莫非雨不善言谈。但两人是一个营帐的,也算是互补,至少以后营帐内不会太冷清。
“罗清,那日你的比试我看了,若不是亲眼瞧见,我根本不敢相信你这小身板竟然能一脚将张明波那死胖子踢飞。”曾文飞笑了笑,“还一脚将他踢晕过去了,那死胖子就是活该。”
一旁的莫非雨掩嘴偷笑。
“一时失手,呵呵~”罗清讪笑道,说得她像个怪孩子一样。
“对了罗清,这是你自己养的马吗?”曾文飞早就想问罗清的马了。
“嗯,它叫金宝,是我自己带进军营的,不是战马,是以拉货的马进营的。”罗清细细地解释道,她知道军营管制严格,普通士兵根本不可能有专属的马匹。
“不错,养得真好!”曾文飞长得矮胖矮胖的,身高和罗清差不多。不过他看起来比较显矮。也有可能是都是胖胖的的原因,曾文飞一点儿也不觉得金宝这样特别福相。
莫非雨扯扯嘴角,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抿唇微笑,他与罗清刚刚认识,还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养的,你的眼光不错。”罗清冲曾文飞眨眨眼。
“那……我能摸摸它吗?”曾文飞瞥了瞥金宝,小声地说道。
“这个……你自己试试呗!金宝平日里很傲娇,不喜欢陌生人近身,但你刚刚夸它了,这就不确定了。”罗清眯着眼睛,里面满是笑意,指了指身后。
“嗤~”金宝喷气。
“它这是什么意思?”曾文飞边走遍回头询问。
“不知道,大致是你可以摸的意思吧!”
“真的吗?”
“可能是。”
“那……我摸了。”
“好,快去。”
曾文飞走到一侧,与金宝高壮的身躯并驱。
莫非雨担忧地看着曾文飞,金宝毕竟是罗清的马,一看上去就是个性子野的,他怕曾文飞吃亏。
“嗤~”
“喝~”
罗清迅速转身,只见曾文飞急剧往后退。罗清急着问道:
“可有受伤?”
“无事”曾文飞摆手,眼睛盯着金宝,“真是调皮,居然吓我一跳。”
罗清扯扯嘴角,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啥。看了看天色,只好道:
“快走吧,瞧着这天色很快就快看不清了。”
“对,咱们快走吧~”莫非雨应和。
“那好吧!”曾文飞恋恋不舍看了金宝一眼,才回到罗清的身旁。
三人一马加快脚步,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
罗清到达营地之后,就与曾文飞两人告别,她得事先将金宝安置好。而且舍友性子如何她也不甚清楚,她得好好想想进去该怎么打招呼。
罗清带着金宝来到第十军的马厩,只见马厩里已经栓了几匹马,暂时没有了空位。
军营里对战马的管制确实严格,北境大营有专门的马场,专门饲养训练战马。而留在军营里的大多都是老战马,和很少部分的私家马匹。
金宝进营时是以货马登记的,属于民间财产,并不属于军营。所以罗清可以随时带着金宝走。
“那个…金宝,今晚你可能要露天睡觉了。”罗清指指马槽前的麻杆,再指指马厩中的马匹。
“嗤~”金宝直接留了一个马屁股对着罗清。相处了两年,罗清知道金宝定是有一些生气了,毕竟今日都还未带它进林子里逛一逛。
“金宝,今晚我陪你露天睡觉。”罗清绕过去摸摸金宝的脑袋,估摸着今晚应该不会起雾,才下定决心道。反正她已经露天睡觉了这么久,也不多这一晚。
罗清牵着金宝离开马厩,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金宝的马蹄倒是迈得轻快得很。
———
这就是我的营帐了吧!
罗清望着眼前的营帐,在黑夜笼罩下,尽管有微微的火光照射,罗清也不大看得清营帐是什么颜色,罗清觉得绝对不是白色。
罗清是一路问来的,这一块营帐住着的都是第十军,第十一军的队长、幢长。前方一里处才是士兵住的大通铺。一个坐在火堆旁的幢长说的,罗清也没有记住是哪幢的幢长,反正不是褚新就是了。
罗清四处瞧了瞧,周围的营帐大多都点着灯,而自己的营帐内却漆黑一片。罗清松了一口气,她猜测可能是她的舍友还未回帐。而且她貌似很幸运,营帐后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丛林。虽然说已经被木头给起了栅栏隔绝,但罗清还是觉得很高兴,因为这样罗清就不用跑很远去将金宝安置在马厩了,直接就可以栓到栅栏旁的木桩子上。以后偷偷地带金宝去林子中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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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金宝栓不栓已经没有了作用,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罗清没有直接进营帐,而是饶过营帐走到栅栏旁,栓住缰绳才回到营帐门口。
罗清鼓足了气一把掀开帐帘,直接走进帐中。帐内一片漆黑,一点也看不清是何模样。罗清往包袱里摸了摸,摸了许久才摸出半截蜡烛。罗清自从离开白沙城后,蜡烛火折子从不离身。
罗清将蜡烛点燃,帐内顿时通亮起来,营帐内空间不大,大概十六个平方左右,营帐左侧右侧各摆了一个榻,榻前横着一张小长几。营帐中央是一个老旧的木桌子,两个同年代的凳子,其中一个凳子还缺了腿。罗清承认,这住宿条件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比之大通铺好得不是太多。对于她来说,已经够了。
罗清看着还是空空如也地两个床铺,果然不出她所料,舍友确实还没有到。
罗清选了左边的一床铺,将大包袱放到长几上,从包袱里取出一张薄毯子,这也是她自己从洛水城的家里带来的。睡大通铺那一段时间,营中确实发了薄毯子,但罗清一次也没有睡过,只是铺在属于她床位的地,做一个样子就是。
罗清不知道毯子有没有被谁趁她不注意偷用过,所以罗清并没有带走。只是将自己的包袱内的衣物给叠好,放到长几的二层。尤其是绑带,罗清小心翼翼地将绑带藏进叠好的衣物内,将衣物放到床头。
不行,这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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