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谢谢你了,希望以后你《vogue》杂志闯出自己的一条路。”
“陈姐,”尹恩惠吸了一下鼻子说,“那你把杂志社关了,你要做什么?”
“在家带孩子。今年九月份孩子就上小学了,这几年辛苦做杂志,都没好好陪陪孩子,正好他上小学,我有这个时间管管孩子了。
我们女人就是这样,以前以为不结婚照样能过好,可还是结了婚。结婚后事情更多了,便想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好,可还是要了孩子。
其实有孩子也挺开心的,虽然辛苦,但是甜蜜。悲就悲在,孩子好像是一面镜子,一个流沙瓶,孩子每长一岁,你就会下意识地感觉自己又老了一岁。
人生就像这个沙粒对流的瓶子,这边满了,那边也干涸了,当你把生命完全交给下一代后,其实你也走到头了。就像网媒冲击纸媒一样,一个新事物新生命的诞生,注定了一个旧事物旧王朝的凋零,这就是人生,也是历史。”
“陈姐,希望咱们以后有空,还能出来聚聚。”
“那是当然的了,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嘛,好吧,今天感触有点多,心情比较复杂,在你面前伤春悲秋了,希望你不要见笑。那我们周三见,拜拜。”
虽然尹恩惠与陈编没有形成战争一样的对立局面,最后以冰释前嫌作结,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种感受就像昨晚她放弃与肖勇继续纠缠后的感受一样,这是一种进步,一个“向前看”的动作,可她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像把什么东西弄丢了似的。
或许江晓兰也有这样的感觉,她不愿见肖勇,几天都待在异国他乡散心,其实就是一个人藏起来积怨,跟生了病『乱』吃『药』没什么两样。
尹恩惠想了一下,开了江晓兰的微信语音,没想到居然有人接了:“恩惠,你怎么知道我刚回上海?我昨天到的,晚上回到家,肖勇不在,我也懒得找他,他差不多凌晨一点才到家。”
“哦,这样啊,你还好吧?”尹恩惠问。
“想必阿展都把我婚礼那天发生的事讲给你听了,肖勇要跟我离婚……”说着说着,江晓兰竟哭出声来,“恩惠,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从初中等到高中,等到现在,可最后,他却要离我而去……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晓兰姐,你别这样,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只是他不解风情,不懂人情世故,你可别怪自己啊。”
“恩惠,我为了他,不介意他心里有你,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道他爱你,可我爱他,我知道你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了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我可以压着我心里对你的敌意,爱屋及乌,处处帮你。
可到头来呢?他肖勇觉得我傻吗?还是我的感情不值钱?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身旁伴有北方佳人,心却又想南方婵娟?”
尹恩惠知道江晓兰早就对她和肖勇藕断丝连的情况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她如此了解,刹那间,她便心生敬畏之心。
这种心理让她在过去的半年里,让她在面对江晓兰时产生了渗透分化、伪装欺骗、心理威慑、感情伤害、暗示诱导等行为。
可最终,江晓兰输了,不是输给尹恩惠,而是输给了自己的自傲与真情。
尹恩惠说:“晓兰姐,肖勇不会跟你离婚的,而我也要嫁给阿展,这只是他一时头脑发热,你们的感情比什么都坚固。”
“其实恩惠,促成一段姻缘的不是感情的稳固,而是接受事实的清醒。肖勇并未清醒,他对待感情像一个少年,期待那些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饥来餐饭困来眠的清醒人,你知道要把梦想变成现实的方法是什么吗?”
尹恩惠问:“去努力实现梦想?”
江晓兰自顾自地笑了一声说:“你真是痴人说梦,我告诉你吧,把梦想变成现实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从梦里醒过来!”
她们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江晓兰明天会准时回到公司,恢复元气调整心态,进入到工作状态里。
而李发展也会在今晚十一点左右到家,而尹恩惠,必须从梦里醒过来,接受李发展这样一个不愿意和她拍婚纱照的未来老公。
常言道,让男人结盟的理由有两点,一是共同的利益,二是共同的敌人,而能让女人结盟的理由,却只有一点,那就是共同的敌人。
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女人会如兽类一样,互相撕咬争夺,毫不相让,而面对共同的敌人,比如说被同一个男人抛弃,她们却能结成至亲的姐妹。
江晓兰之所以对尹恩惠这么好,其实就是利用这点报复肖勇,因为她知道尹恩惠是不会愿意回头与肖勇在一起的,可是她不清楚的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不会真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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