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拎上女婿张国强送来的两瓶酒和一大盒BJ糕点,踏着皑皑白雪,一哧一滑地前往制线厂职工宿舍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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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龙厂长家里没有人,他们只能失望地返回。
正月初五,白素珍和老马清晨七点钟就来到龙厂长家门口,敲了半天门,喊了半天人,没听到回音,又无奈地返回家里。
当天上午十点钟,两人再一次去龙厂长家,结果还是没有人。
白素珍真是心寒啊!她下决心再也不去了,不低三下四地求人。但上过几天班,身体还是难以坚持,她又想到了去求龙厂长。
她和老马第四次前往龙厂长家。
一敲门,竟然有人来开门,而且正好是龙厂长。
“你们有什么事?”龙厂长把门打开一半儿,露出满脸的不耐烦,一副很不欢迎的表情。
“没啥事!就是来给您拜个年。”白素珍略显尴尬地说。
听到这儿,龙厂长才勉强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屋。
龙厂长家正在吃饭,有好几位客人,个个喝得满脸通红。
因为房子太小,又没有多余的凳子,白素珍和老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见此情景,尤其是看到龙厂长那不耐烦的表情和言语,白素珍示意老马进入他家的厨房。他们把酒和糕点搁在灶台上,两人就向主人告辞,逃跑一样地出来了。
龙厂长连挽留的客套话都没有讲。
下楼梯的时候,白素珍的两条腿发抖,满肚子的委屈、辛酸、难受和气愤,特别后悔来拜这个年。
他们回到家里,见只有马颖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马军呢?”白素珍问。
“没回来。”马颖噘着嘴巴子回答,又不高兴地说,“你们都不在家,我又不好出门。总机室那个女兵等着我去作伴儿呢!”
白素珍说:“那你快去吧!把寒假作业带上,写到十一点钟才能睡觉啊!”
“知道了。”马颖万分不情愿地拎起书包,一边拖拉着声调答应,一边走出了家门。
因为花钱拜年受人冷落,老马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马军这么晚还没有回家,他的情绪坏到了极点。他电视不想看,话也不想说,一个人钻进卧房,早早地睡下了。
白素珍也不想一个人看电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坐在客厅里写日记。日记写完了,又从马颖的房间拿出琼瑶的小说《一帘幽梦》,边看边等马军。
等到十一点半,她实在困得不行,就烧了壶热水,准备洗脚睡觉。洗完脚都十二点了,马军还是没有回来。她于是把大门的保险栓插上,让马军有钥匙也进不了家门。
这几个月来,白素珍晚上一直和小女儿睡,没和老马同床。今晚马颖不在,她就来到大卧房,躺在老马的身边。
老马喜出望外,以为老婆是来找他亲热的,嘻皮笑脸,就准备往白素珍身上爬。
“我把大门的保险栓插上了。”白素珍气呼呼地说,“我倒要看看,马军今晚究竟什么时候回家!”
老马一听这话,性趣消退了一大半,也不想亲热了。
他恢复为之前平躺的姿式,显得闷闷不乐。
“怎么?又心疼你儿子?”白素珍挑衅地问。
老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说马军将来咋办呢?考学肯定没指望,工作现在又难找。他眼睛近视成那样,当兵体检又通不过。”
“我们养着呗!还能够咋办?”白素珍没好气的回答,“反正他有个赚大钱的爸爸。”
“别个是诚心诚意跟你商量。你却总是说那些风凉话!”老马嘟哝道,停了一会儿,又说,“我看还是想办法送他去当兵吧!”
“走后门?”
“不走后门征不上啊!让国强去找找关系,兴许能够办成。”
白素珍说:“我向武所长和刘管理员打听过了,现在走后门当兵,至少得一千块钱。你舍得出?”
老马沉默不语。
这时,门外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掏钥匙开门的声音,门被保险栓挂住发出的哐当声,接着又是敲门声。
白素珍开灯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老马赶紧起床,披上外衣,趿上鞋,跑出去给马军开门。
“你囊个这么晚才回来?”老马生气地问。
“我在会议室呆了一会儿。”马军满不在乎地回答。
老马就不继续追究了,对儿子说:“开水瓶里有热水,你洗了赶紧睡觉。”
白素珍听到这儿,气得浑身发抖。
马军下午六点钟出门,转钟两点多才回家,这是在会议室里呆了一会儿么?明知道是弥天大谎,老马却不予追究。多么愚蠢而又无能的父亲!如此为人之父,怎么可能管教好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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