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公子正努力地偷窥,没有防备,被那道雪光击个正着,束发倾洒开来,披散如鬼。
被发现了,他只好灰溜溜地闪了,以免被爷削了脑袋。
又是一道雪光,烛火熄灭,寝房陷入了黑暗。北影寒把她揽在怀里,到底忍不住,温柔地吻她的唇瓣……原本他只想浅尝辄止,却没料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把她的柔唇蹂躏得有点红肿才罢休。
这又是一个美妙而销魂的良宵。
天亮前的最后一刻,北影寒把她抱回牢房,尔后回房睡了一个回笼觉。
……
苏家人早早地赶到风云骑衙门,还是昨日那些人,苏绍谦夫妇,苏冰舞等三个姐妹,自然还有良辰与佳期。也有不少百姓闻风赶来,想知道苏家五小姐究竟是不是狐妖,是不是杀人凶徒。
苏绍谦问了衙役,何时升堂审理,衙役说不知,让他们在大堂等候,还提供了茶水。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北影寒还不升堂,苏绍谦心浮气躁,正想进去找人问问,却见衙役进来,看着是升堂的架势。
绝情公子坐在师爷的位置上做笔录,北影寒从后堂出来,坐上宝座,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把大堂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苏冰舞凝视着北影寒,要嫁就要嫁给这样的男子,俊美无俦,气度慑人,谋略过人,本事惊天,以一己之力成就一番伟业。她相信,他一定会位极人臣,她更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赢得他的另眼相看,赢得他的心。
两个衙役带着苏轻亦进来,早间,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囚服,未施粉黛,也没有梳发,看着比往常落魄了几分。
在良辰和佳期的眼里,一夜之间,主子变得好憔悴。
“五小姐……”
“我没事。”苏轻亦朝她们一笑。
良辰对主子眨眨眼,表示她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沈氏和苏冰歌、苏冰烟都看着她,心里的小九九出奇的一致:今日一定不能让小贱人翻身!
苏绍谦心里略紧张,想尽快知道结果,“大都督,开始审理了吗?”
其实,他心里是很矛盾的,既不想苏轻亦是狐妖、是真凶,却又不想她什么事都没有。因为,一旦她被定罪,他和苏家的声誉就会受到连累;而她平安无事,他就无法拔除这眼中钉、肉中刺。
北影寒直接无视他这个人与他说的话,冷邪的目光转向苏轻亦,问道:“苏轻亦,在案发之地姚府发现你的梅花金簪和几根狐狸毛,而京兆府关捕头在你寝房搜到狐狸尾巴,罪证确凿,你可认罪?”
“民女不认罪,民女没有杀过人,也没有被狐妖附身。大都督明察。”苏轻亦语声轻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大都督,五妹被狐妖附身,自然不会认罪。”苏冰烟摆出一副悲苦、着急的神色,“五妹是民女的妹妹,民女和母亲、姐姐只想把五妹救回来,恳请大都督救救五妹。”
“五妹不是有‘美容圣手’的美誉吗?还为陛下美容呢,而且五妹会制很多美容用品。可是,昨儿回府,民女和四妹去五妹住的别苑看了看,根本找不到做美容用品的药材和东西,什么都没有。”苏冰歌正气凛然地提出新证据,“大都督,五妹是狐妖,那些美容用品是狐妖变出来的,这就是铁证。”
“狐妖大人,你放过我们家衣儿吧,就算是我求你了。”沈氏苦大仇深地哀求,扮演一个为非亲生的庶女操碎了心的嫡母。
而苏冰舞,什么都没说,痴痴地看着北影寒,忘记了一切,眼里心里只有他这个人,所有人都不见了。整个公堂只有他们两人,他坐在那儿,高高在上,卓尔不群,气度慑人,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心里、眼里,都只有彼此。
苏轻亦留意到她的神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哦,原来苏冰舞更好的选择是北影寒。
妖孽美男果然容易招惹桃花呢。
苏轻亦风光霁苏地道:“二姐,那些美容用品是我辛苦研制出来的,自然是好好地收藏着,岂会轻易地让你们找到?更何况,你们找不到,就表示没有吗?这又是什么道理?”
北影寒的目光扫过苏冰舞,见她这般盯着自己,凤眸陡然一沉。
苏冰歌拉拽苏冰舞的衣袖,苏冰舞这才回过神,收回目光,道:“大都督,这三个苏来,五妹性情大变,言行举止皆与以往不同,除了被狐妖附身,民女不知还能如何解释。祖母一向最疼爱五妹,对她非常溺爱,不过数日前回府,祖母对五妹的态度与以往大不相同,可说是非常冷淡。或许是祖母瞧出五妹不再是以往的五妹,却因为不想打草惊蛇,因此没有说出来,只是难免的不敢再亲近被狐妖附身的五妹。民女恳请大都督为苏家降妖除魔,还苏家家宅安宁,给姚家被害死的冤魂一个公道。”
这番话,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得到众多百姓的称赞。
苏家嫡出的长女就是不一样,说出的话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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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担心狐妖危害到自己和亲人,纷纷响应:把狐妖烧死!把狐妖烧死!把狐妖烧死!
北影寒的眸色越来越暗,问道:“苏轻亦,你还不认罪吗?”
“大都督,在姚府发现的那支梅花金簪并非民女之物。”苏轻亦淡淡莞尔。
“昨日在京兆府,你不是说那梅花金簪是你的吗?”
“因为那支梅花金簪与民女的那支仿的一模一样,昨日民女也没有认出来。”
这时,良辰双手奉上梅花金簪,道:“大都督,五小姐的梅花金簪在这儿。数日前,五小姐戴着这支梅花金簪在花苑散步,不当心掉了,昨日奴婢回府后找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找到了。”
衙役将这支梅花金簪送到案上,北影寒的手里便有两支一模一样的梅花金簪,“的确是一样。”
苏冰烟乌黑的瞳仁急剧一缩,戾气迸射而出,这小贱人竟然想到这一招!
苏轻亦扬声道:“大都督,真正的杀人凶徒仿造民女这支梅花金簪,再把仿造的梅花金簪放在姚府案发现场,诬陷民女杀害姚家所有人。”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梅花金簪可以仿造,狐狸尾巴可以仿造吗?”苏冰歌心急她会脱罪,脱口道,“你的狐狸尾巴在你的寝房找到,你就是狐妖!是你杀害姚家百余口人!”
“二姐,请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一支梅花金簪可以仿造,狐狸尾巴为什么不能仿造?”
苏轻亦似笑非笑地看向苏冰烟,“四妹,你觉得呢?”
苏冰烟反问:“倘若每个杀人犯都说物证是仿造的,那天底下岂不是没有杀人犯了?”
苏冰歌附和道:“对,四妹说得对!小贱人,你说仿造的就是仿造的吗?”
北影寒的凤眸涌起一抹寒戾,“放肆!”
这声冷喝,听着没有多少怒火,但气势很足,令人心头一震。尤其是苏冰歌,吓得缩了缩脖子,好像有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所有人都以为,大都督这道喝声,是因为苏冰歌在公堂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有绝情公子知道,爷是因为听到那刺耳的三个字才喝了一句,那三个字是: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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