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把药膏抹在人皮面具上,抹了薄薄的一层,然后敷面膜似的敷在他脸上。
尺寸一致,很好!肤色一样,很好!无缝贴合,太棒了!
苏轻亦以适中的力道摁了摁,让人皮面具与这张脸完全贴合,水乳绞融。
最后,她后退两步,左右打量他,心头惊奇不已——这张人皮面具太逆天了!
她以为他戴上人皮面具会变成另一个人,容貌大变,却没想到,这张人皮面具与他原本的容貌高度相似,仿佛只是抹去脸上的伤痕。真要说得精确一些,那便是:戴上这张人皮面具的容貌与他原本的容貌有八成相似。
玄公子见她迟迟没有动静,睁开眼,从案上取了铜镜——他的俊眸慢慢睁大,不掩惊诧之色。
日苏灵镜兴奋地嗷嗷叫:“哇哇哇,太帅了,帅呆酷毙了简直!我的技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我都崇拜自我自己呢。”
苏轻亦翻了个白眼,臭美。
现在的玄公子,姿容不输凤凌天,不过是另一种画风的男神俊色,清冽,高冷,雅致。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完美。
不过,和北影寒相比,貌似他还是差了一点点。毕竟是人皮面具嘛。
“苏姑娘当真是巧夺天工,这手美容术,无人能及,天下无双。”玄公子赞叹道,冷玉般的眉宇萦绕着淡淡的喜色。
“公子满意便好。”苏轻亦笑道,“其实,让公子整日戴着面具,我心惭愧。”
“人世间很多事,无法尽如人意。”他宽慰道,语声清冽,“其实,之前没戴人皮面具,伤痕浅淡,我已经很欣喜。”
“这人皮面具,戴着还舒服吗?”
“并无不适。”
“那就好。对了,这张人皮面具半个苏要取下来一次,抹上药水放在阴凉处晾干,次日再戴上。”苏轻亦嘱咐道,“改日你选一个手巧细心的丫鬟,我教给她为你戴人皮面具的手法。”
玄公子颔首,心里却希望,每次都是她帮自己戴上人皮面具。
再聊片刻,她声称府里有事,便告辞了。
他送她到大门,清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舍得移开,“苏姑娘,你修习‘幻影’如何了?”
她笑道:“我练成第二境了。今后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向公子讨教。”
玄公子温润道:“苏姑娘可随时来找我,后会有期。”
直至她登上马车行远了,他才转过身。
张管家走过来,看见他时大吃一惊,欣喜地笑起来,“少爷你的脸……”
“如何?”玄公子轻淡一笑。
“少爷这容貌,并没怎么改变,像,太像了。苏姑娘当真是妙手回春。”张管家惊喜连连,“少爷,咱们哪日回山庄?”
“先在城里住些日子。”
玄公子淡淡道,径自前行,风吹广袂,翩翩欲飞。
张管家一愣,摇头叹息。没想到少爷也过不了情这一关。
……
沈府派人来传话,沈夫人做寿,邀近亲远戚聚聚。
苏家是沈家的近亲,自然是要去的。虽然苏夫人沈氏过世不久,苏家人不宜到别人府上走动窜门,但沈府是沈氏的娘家,另当别论。再者,沈氏是当家主母,庶出的子女也是沈氏的子女,因此,名义上,沈家也是苏家庶出子女的外家。
除了苏老夫人,苏家所有人都要去沈府贺寿,热闹一番。
原本,沈夫人不想做寿的,不过,沈淮山觉得近来家宅霉事连番发生,不仅女儿出事,儿子也重伤,于是就想着借寿宴喜事来冲冲霉气。
这次沈夫人的生辰宴,并没有邀请亲戚与知交好友以外的人,因此算是家宴。
午后,苏家的小辈们就都来到沈府,苏绍谦晚些时候再来。
一回到娘家,沈如意就钻进以前住的小苑,跟亲娘吐苦水去了,苏冰舞、苏冰烟各做各的事,苏轻亦和李清姿在一起,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待着。
若非碍于祖母的嘱咐与两家的情面,苏轻亦才不想看见沈家的人呢。
良辰道:“五小姐,方才奴婢看见沈家二小姐。她盯着你瞧的时候,那眼神挺可怕的。”
李清姿也知道沈如萍这件事,蹙眉道:“她会不会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那是肯定的。”苏轻亦冷冷地笑,“说不定今日会有不少好戏上场呢。”
“五小姐,那如何如是好?”良辰担忧道。
“还能怎样?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苏轻亦的眉目溢满了清寒。
这时,沈如萍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望着坐在小亭子里的她们,目光淬了毒。
小贱人,今日我要你丧命于此!
“嫁了人,自然不比在府里。女儿啊,你要收收你这脾气,不要冲撞长辈,更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摆在脸上。这样你会吃亏的。”
今日盛装打扮的沈夫人谆谆教诲,握着宝贝女儿的小手,看着她清瘦的小脸,心疼死了。
沈如意咬牙切齿道:“娘,我有分寸。苏轻亦那个小贱人太可恨了,每次都跟我作对,让我难堪。我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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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不要总想着对付苏轻亦,你应该多花点儿心思博得老夫人的欢心,这样她才会疼你、护你。其他的人与事,等你在苏家的地位稳固了再说。”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沈如意的眼里燃烧着盛怒的火焰。
“听娘的话,眼下你在苏家首要的是站稳脚跟,笼络人心,广结人缘,博得长辈的欢心。”
“知道了,娘。”
这时,外头有嬷嬷敲门,说有事跟夫人协商,沈夫人便出去了。
沈如意的眼里燃烧着酷烈的仇恨,沈家是她的地盘,今日那两个贱人都在沈家,她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苏轻亦,李清姿,索性一并解决了!
当即,她起身去看望二哥,沈君豪。
沈君豪的伤势还没痊愈,在府里憋了几日,都快发霉了。今日这欢喜的日子,他也出不去,只能在寝房喝闷酒。
“二哥,你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沈如意进来,见他一脸的不得志与苦闷,心里欢喜。
“整日闷在这里,我都快闷死了。”他嚷嚷道,操起酒壶就往嘴里倒酒。
若非脸上还有伤,不好出去见人,他早就溜出去风流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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