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玄捂着胸口,低声说了两句,北影寒立即前往太医院。
不多时,他端着一碗汤药回来,北影玄将这碗热乎乎的汤药端到偏殿。
北影寒好奇地看着,北影玄将那碗汤药浇在金鼋上。
下一瞬,他们看见了一幕令人心惊胆战的奇景:金鼋里不断地冒出黑色的圆形怪物,跟铜钱一般大小,黑黑的一团,先是飘浮在半空,接着向四周扩散,各个角落都有。而且,金鼋发出一股恶臭,令人难以承受。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东西?”北影寒胆子再大,也觉得毛骨悚然,刷新了认知。
“本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不过,这应该是致命的邪祟。母皇的龙体急速衰竭便是日夜吸取这些东西,或者这些东西附在身上,连续数日,母皇便病倒了。”北影玄解释道,眉头皱得紧紧的。
“想不到谋害陛下的人用心如此阴险、毒辣,用这般高明的手段害人。”北影寒的凤眸切出一抹戾气。
“把这只金鼋放在一只瓮里,严密封住,再埋入土里。”北影玄吩咐道,“待查到这只金鼋的来历,再挖出来作为证供。”
北影寒点点头,拿着这只散发恶臭的金鼋离去。
……
北影玄开了一张药方,亲自抓药、煎药,把剩下的半株幻思断肠草加入,熬好汤药,给凤氏强灌下去。
令众人欣喜的是,不到半个时辰,凤氏就苏醒了,虽然身子还很虚弱,神智还不是那么清楚。
永阳公主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又哭又笑,“母皇,你没事了就好……儿臣好担心母皇……”
北影潇笑道:“母皇,是二哥救醒你的。二哥的医术当真厉害。”
太子北影辰道:“母皇,大家都很担心你。不过现在好了,过几日,母皇的龙体定能痊愈。之前,王叔还怀疑是二弟谋害你呢。儿臣等人不信,王叔气呼呼地走了。”
凤氏缓缓地眨眸,形容憔悴,脸庞布满了细纹,看着老了十几岁。
凤云卿喜极而泣,“陛下没事就好了。这几日,太子、六皇子、隐王和大都督在宫里轮流守着陛下,总算把陛下救醒了。”
凤氏轻轻地点头,“你们也累了,都去歇着吧。”
“太子,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晚些时候再来看望陛下。”凤云卿笑道。
“母皇,儿臣先行告退。”北影辰恭敬道。
“母皇,儿臣身上臭哄哄的,那先回府沐浴更衣了。”北影潇笑眯眯道。
众人离去,只有北影玄和北影寒留下来。
凤氏体弱,睡着了,凤云卿觉得他们怪怪的,便问他们是不是有事。
他们把事情说了,当即,凤云卿把海棠、桃红叫过来,严厉地问道:“你们可记得,博古架上的金鼋是谁拿来的?是陛下吗?”
海棠回道:“这件事,奴婢不知。奴婢看见金鼋的时候,就已经在博古架上了。”
桃红蹙眉回忆道:“奴婢有点印象……奴婢想想……好像是公主招亲比试之后,公主过来说想看看陛下寝殿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公主以往就这样,看见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就拿回去,陛下也不多问,因此,奴婢也没问。过了一日,奴婢就发现博古架上多了一样东西,就是金鼋。”
闻言,三人的面色都沉重起来:莫非是永阳公主谋害陛下?
陛下最最疼爱的便是永阳公主,如若陛下知晓是最宠爱的女儿谋害自己,一定伤心失望。
“你们先下去。”凤云卿寻思道,“这样也不能证明是永阳公主把金鼋放在这儿的。”
“不如问问永阳公主?”北影寒提议道。
“虽然这样会打草惊蛇,但只能问问。”她长眉微蹙,“对了,王爷,海棠、桃红也时常在寝殿,为什么她们没事?”
“她们并非每夜都在寝殿,积累的还不够。而陛下日积苏累,时限已至,便病倒了。”北影玄解释道。
凤云卿点点头,“臣先去长乐宫。”
转身之际,她看向北影寒,可是,他并没有看自己。
心,充满了浓浓的失落。
来到长乐宫,她含笑对永阳公主道:“公主别担心,陛下没什么事。”
永阳公主墨晶般的瞳眸翻转了一下,“那你来做什么?”
凤云卿不在意她高高在上的神色,莞尔道:“公主,臣来问问,陛下的博古架上有一样玩物丢了,是金鼋。”
“既然丢了东西,那你就派人去找,来本宫这儿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那东西自己飞到本宫这里来?”永阳公主掀起裙裾坐下,高傲如九天凤凰。
“公主误会了。”凤云卿笑道,“丢失的玩物是一只金鼋,臣听宫人提起过,前几日公主去过陛下寝殿,便来问问那只金鼋是不是公主放在博古架的。倘若是公主的玩物,那臣自当派人仔细找找。”
永阳公主嘀咕着,不就是一件小事吗?还这么兴师动众!
不过,金鼋怎么会丢了?那岂不是不能心想事成吗?母皇岂不是不会改变主意?怎么办?
“的确是本宫拿到母皇寝殿的。”永阳公主摆出一副“你管得着吗”的高傲神色,“本宫时常从母皇那儿顺走玩物,想着母皇应该会喜欢那只金鼋,便把金鼋放在博古架上。”
“原来如此。那臣派人去找。”凤云卿深深地笑,“对了,大都督托臣传话给公主,大都督有事找公主。”
“哦?当真?”永阳公主欣喜若狂。
凤云卿颔首,“公主,臣先行一步。”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永阳公主一阵风似的冲进寝殿,应该是梳妆打扮去了。
凤云卿凝眸一笑,径自离去。
……
永阳公主兴冲冲地赶到含元殿,宫人说北影寒在偏殿,她便立即赶往。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审讯。
北影玄坐着,北影寒和凤云卿站着,神色冷冷,气氛颇为严肃、诡异。
永阳公主愣住了,不是说北影寒找自己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都督,你不是找我吗?”她怨怪地看北影寒,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温柔了些。
“公主,确切地说,隐王与臣找公主。”北影寒淡漠道。
她明白了,冷厉地瞪向凤云卿,是凤云卿骗了自己,害自己白开心一场。
凤云卿不在意她敌视、愤恨的目光,无动于衷,“公主,请坐。”
“二哥,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很忙的。”永阳公主在他们对面的雕椅坐下,神色高冷,美眸不悦地翻着。
“永阳,二哥问你,母皇博古架上的那只金鼋,是你拿来的吗?”北影玄清冷地问。
“我不是跟她说了吗?没错,是我拿去给母皇把玩的,只不过我去的那日母皇不在,就顺手放在博古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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