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清多希望她只是睡着了,睡一觉醒来,仍可以笑语嫣然的同她开玩笑,她们可以一起为未出世的孩子缝制衣衫,一起翻遍古籍为孩子取名,一起……
向挽清突然被指尖的凉意冰的浑身一颤,恍惚间回过神才发现是自己指尖贴到了鸾无双的手腕,于是冷意便顺着指腹一点点透进来,一寸寸蔓延到胸腔,克制而又残酷的告诉她。
斯人已逝,不可追溯。
她忽然觉得满眼酸涩,分明几日前,还不是这样的,甚至几个时辰前,她还在和自己说话。
“姐姐……”向挽清声线里是极力都控制不住的颤音,“那个侍女已经被杀了,怂恿她的人,全家皆葬。荣襄王的那个心腹,叶纪棠也没放过。”
“……你不要怪我没告诉伯父伯母实情,不论是荣襄王还是江倦川,都并非善类,我不愿他们背负这些,你的仇,我自然会亲手为你报。”
“叶望烽也好,江倦川也罢。”向挽清雾气弥漫的眸底,尽是狠厉猩红,“都得死。”
叶纪棠站在前厅之外,以一种绝对守护的姿态看着向挽清伏在棺木之上喃喃低语。
他是这个世上唯一知道向挽清前世之事的人,可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才更清楚她如今的无力与痛苦。
两世为人,苦心钻营。
一步步背负着血海深仇而来,原以为大仇得报一切就要慢慢好起来,却因为自己间接害死了鸾无双。
她如何不悲,如何不恨。
向挽清并未絮叨很久,相反,她只低语了片刻,便敛起了脸上悲容,收起了眼泪水汽,即便面色依旧极差,可至少从脸上看去,除了比平日里更淡漠冷静些,已经并无异常。
可她越是如常,才刚看过她方才模样的叶纪棠却越是忧心,他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向挽清,半伏下身子与她平视:“我们先回府休息好吗?”
向挽清:“还有最后一件事。”
叶纪棠:“?”
向挽清:“景羡……鸾姐姐和孩子……我总该告诉他一声。”
叶纪棠:“……你若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来写就好。”
向挽清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摇头道:“我亲自写。”
在叶纪棠充满着探究和迟疑的目光里,向挽清又重复道:“我自己写。”
只是不知这话,究竟是为了说给叶纪棠,还是说给自己听。
向挽清回府之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两个时辰有余。
两个时辰之后,信鸽自左司马府而出,向挽清仿若无事的推门回了房间,洗漱之后便倒头昏睡。
只是锦碧前去收拾的时候,才发现书房之内尽是揉皱了扔成一团的宣纸,拾起才惊觉,竟都沾着连绵的湿气。
点点滴滴连成片,分明是水,却又像血。
PS:哭唧唧,昨晚码完字就稀里糊涂睡着了,写好的稿子也跟着睡着了~~
所以,今天四更啊,晚上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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