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黑影最终在围攻中倒下，张一诺感觉到左腰上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蜿蜒划过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伸手扶腰，却只摸到一片干燥的衣料。
她转眼看向其他人，司马瑜像是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左臂，王朔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后面，不过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
最明显的是，常胜的手背上直接出现了一道水波样式的蓝色海浪纹路，泛着蓝色的荧光。
那是一道水音纹，跟美人师父之前给张一诺看的一样。
他此时也抬起手臂，哇了一声，“所以，我是最后一击吗？”
常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刚刚明明是我给的致命一击，应该是参加了战斗的人都有。”
常胜手上的水音纹只有拇指盖大小，比起美人师父当时给张一诺看的锁骨上的一大片小的多。
这么多人都有水音纹了的话，为什么每年都只有那么一点人成功的获得水音纹进入真正的遗迹？
张一诺回想起那个鲛人少女说的，得到水音纹最多的几个人会被送去乐音门。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到最后，要开始提防一起进来的试炼者了。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这一点，作为世家之首琅邪王家的子弟，王朔首先站出来说道，“我们也都见过族中前辈的水音纹，就这么点水音纹，哪怕我们身上的水音纹全部加起来给其中一个人，也不足以让他进入仙乐门。”
“这里的敌人多么难以对付，想必刚刚大家都有体会，现在远没有到我们互相争夺的时候。”
他说的是正理，大家也都同意，张一诺蹲下来，想把黑影尸体披着的斗篷取下来，但是又有些发怵，不敢伸手去触碰这个尸体。
司马瑜蹲到她的旁边，把这黑影的斗篷取下，又在他身上搜索着，“一诺你不用怕啊。无论如何，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梦境中的试炼场而已，这敌人也不过是假的，虚幻的，所以这也算不上杀了人，不要有心里压力。”
张一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是这还是第一个死在她手里的人，哪怕是这人先攻击她，哪怕这只是个梦境，哪怕这个人是被围攻的，给出最后致死一击的不是她，她还是觉得有些眩晕难受。
她干呕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梦境中的原因，什么都没吐出来。
那个黑影的斗篷已经被揭开，如果不看脸的话，就是个正常的人类。此时他那大大的，微微突出的看着有些诡异的黄色眼睛已经闭上了。
他的下眼睑跟上眼睑一样大，哪怕闭上了还是看着有些突出而不太协调，但是除此之外，他跟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比很多融合失败了的人，都要像正常人的多。
张一诺感到有点冷，她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他为什么没有消失？”
“什么？”司马瑜在手上把玩着黑影手中收缴下来的匕首问道。
张一诺重复到，“我们的人在梦境中被杀都会梦醒从梦中消失。这个人理论上来说只是梦境中的幻像不是吗？为什么他死了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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