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虽然不知道文澜和香怡的身世,但是他们时常易容出门,以陈妈的阅历,自然知道不是为了藏住美貌。
琉璃点头,吩咐木木不要慌,去知会文澜和香怡不要妄动,即使有人进去也不要慌乱,她将两样粉末纸包做成卷,分别塞进里衣袖口边内,便随着陈妈去前院。
恩义候正不耐烦,要带着让金甲卫闯进后院,琉璃便走出来。
“煜王殿下,恩义候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能得您二位驾临敝府?”琉璃笑盈盈走到二人面前,敛衽施礼。
“沈姑娘,本侯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今日是与煜王殿下来拿你问罪的,你可知犯了何罪?”恩义候温和笑问,似在闲话家常。
“哎呦侯爷,民女奉公守法,真不知犯了何罪,还请侯爷明示。”琉璃心中翻个白眼,你们来拿我,问我可知犯了何罪,我知道个屁!
“你与庄国交易,所交税赋经查未足额上缴,有瞒报之嫌,皇商应为商贾表率,我等奉旨拿你下狱待查实治罪。”
恩义候转着手上扳指,笑得和煦。
“侯爷,既然都是‘经查’了,还要查实什么?税赋自货物出关入关,自有官府扣除,何来的瞒报?侯爷也不必再费力托辞,民女跟二位走就是了,该让民女知道的,民女早晚会知道,不该民女知道的,问也无用。”
琉璃坦坦荡荡看着恩义候,景潇的眼睛却一直在她脸上,这份处变不惊的沉稳,为何前世他都不曾留意。
恩义候被琉璃怼得无趣,悻悻拂手,金甲卫过来要给琉璃戴锁链,景潇摆手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若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跑了,未免太过无用,不必戴了。”
金甲卫正要退下,恩义候却开口道:“缉拿犯人戴刑具本就是法度,怎么可以随意免了?”
“侯爷,您也说了还需查实,并非罪犯,为何以犯人对待?沈姑娘,随本王上车。”景潇依旧没有表情,只是话音却冰冷毫无温度。
琉璃并不想因此与恩义候翻脸,不过景潇愿意出头,她也乐得躲在后面,毕竟景潇的腿比她的腰还粗。
恩义候脸上笑意僵住,恨恨盯了景潇背影,也跟着上车去。
景潇马车宽大,倒不觉得拥挤,只是恩义候那双眼睛不停在琉璃身上打量,让景潇心中厌恶,越发下了决心要惩治这父子。
有话不能说,景潇忽然想到那个酒坊管事刘达画的账,灵机一动,看一眼琉璃,低头双手抱拳轻叩膝头,抬头见琉璃似不经意扫了一眼他的动作,便将袖口掩住,之后一动不动,片刻后抬眸看琉璃。
琉璃眼珠转转,好像并未看见景潇的动作,在景潇以为她没明白时,轻轻点头。
谢,掩——衍,停——庭。
琉璃暗暗琢磨,谢衍庭如今已是大梁名儒,并未触犯国法,为何因为谢衍庭拿她?谢衍庭除了当年挂卷是离经叛道,可能触怒龙颜之事,其他能有什么大罪?当初他挂卷……
琉璃忽然想起她说的话让谢衍庭顿悟,之后才会跑去在殿试上挂卷题诗,难道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
琉璃撇嘴,她不过就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如果因为这个,却惹上大麻烦,那可是太倒霉了。
景潇看琉璃脸上表情不停变换,一会儿思索,一会儿愁眉苦脸,有些哭笑不得,莫非谢衍庭挂卷还真与她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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