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跟月华更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都愣住了。
这段路线修建的人就有几百人,不时有人从山上抬石头下来,都是就地取材,不然运输成本更加高昂。
他们两人一行,担着巨大的石块,口中喊着号子,“嘿嘿哟嘿~嘿嘿哟嘿~”一步一个脚印,担子虽然摇晃,但却十分平稳的到达目的地。
修水渠是苦力活,很费力气,所以在饮食上,向锦玉从来不苛刻他们,二合面的馒头一人两个,还有一大碗糙米饭。
而且向锦玉油水给的也足,每天至少有一个荤腥,没有荤腥也会有鸡蛋,总之不会让人痨着。
今天向锦玉是自己来的,没要卫存陪着,所以这些人虽然知道是长公主,但也有不认识的在那窃窃私语。
赵蜉在见着向锦玉的那一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的把头扭向一边,生怕自己被发现。
同行的村长家的李大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反常,用手肘捅捅他的胳膊,“哎,你看,那就是长公主,哎哟,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长公主了!”
一边说一边啧啧有声,“长公主心肠真好,咱们来修水渠不仅包饭,每天的菜里还有油水,比在家吃的好多了。”
赵蜉来修水渠已经有几天了,虽然在他的记忆里这些饭菜是很难以下咽的,但对比一下家里的饭菜,确实胜出不少。
就连赵蜉也不得不承认,向锦玉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在她的封地里,发生了水灾,却没有出现重大的伤亡,并且积极的鼓励帮助百姓。
他现在的感官很复杂,父亲的死,母亲的仇恨,好像都是很遥远的事儿了。母亲一直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仇恨,对于向锦玉来说风过了无痕,压根不记得。
对于当初的事情,赵蜉至今记得安远候说的话,其实父亲的那一场灾难,终归是时运不济,跟向锦玉又有多大关系呢。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好像非要找到一个人来背锅,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去恨,去宽恕自己。
李大见赵蜉走神,不由得加大了音量,“你在走什么神呢,小心凿子,一时不小心凿一下,非得出血不可。”
赵蜉被李大的大嗓门喊过神来,歉意的笑笑,“多谢李大哥。我刚想事情去了。”
李大不在意的道,“哎,是得想想今天中午吃什么了,这伙食是一天不如一天,虽然也能吃饱有点油水,你是没见过最开始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吃到肉呢,就是没肉的那天也会有鸡蛋!两个拳头大的二合面馒头!我还能藏着带回家呢!现在是不成了,馒头只有丁点大。”
李大用手比划一下,示意赵蜉看看大小区别。
赵蜉:……
到了晌午,大家累了一个早上了,纷纷拿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到旁边不远的小溪里洗洗,洗去一身尘土疲惫。
而在一块地势平坦的空地上,上面架着炉子,好几个炉子同时开工,磅礴的雾气在蒸笼边上飘荡。
向锦玉没有吱声自己来的,所以,煮饭的一伙子厨娘打杂都不认识向锦玉,这伙人是自己钻营了,塞了钱进来的,就是为了捞点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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