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鞍服装厂。
厂长办公室内，郑福光正在办公室内批阅文件，上面都是这一年度服装厂销售记录，越看脸上阴云越浓。
不多时，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女青年，敲开办公室房门，一脸严肃：“领导，我想跟你谈谈工作上的事。”
来人是设计部员工沈月，是服装厂仅有的大学生，工作认真且较真，跟郑福光上下级之间比较熟悉，说话直来直去，也不客套。
“领导，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设计方案？您要相信我，这些女性上衣都是我在以前衬衫基础之上改良出来的，融入很多西方大胆的元素跟风格，在领口、袖子、还有下摆方面都做了大胆调整，为的就是要打开年轻人市场。”
殊不知对面竟讥讽的摇摇头。
叹道：“整体还不错，可是我觉得还是哪里有点不对。”
说罢，郑福光又把设计手稿推回沈月手里：“这样，你先拿回去继续改改，等过完年我们再开会研究研究。”
沈月又把手稿推回去：“过完年？领导，哪里不对您现在就说，我想先听听您意见。”
郑福光当即把脸沉下来：“沈月啊沈月，我都这么委婉了，难道你还听不出来？你这些设计太大胆，我们要拿到市场上去卖，必然要承担很大风险。”
“领导，当时我毕业的时候，您可是亲自承诺说，让我实现设计梦想，我才同意到服装厂上班的，您说一个传统的厂子要进行更多的尝试，才会向前发展。
可如今，我都到厂里两年了，你却已各种借口推脱，您总这样搪塞，当初又为何承诺？是质疑我设计水平吗？”
沈月这么说，郑福光脸色又缓和下来：
“是，当初我是说过这句话，可是你看现在厂子什么样子？连最基本的效益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大胆尝试？很多时候，我们还要以考虑厂子的最基本收益为主。”
说到这，郑福光又换成一种搪塞语气：
“所以说啊，你还是拿回去改一改，只要我们厂子要生产新款式，就一定以你设计为主。现在传统衬衫卖和连衣裙还是有市场的，就不需要进行大胆尝试了。”
沈月无奈转身出门，郑福光终于吐了口气，可沈月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嘴嘟嘟着，眼睛也气鼓鼓的，吓的郑福光又倒吸了一口气。
“你，你还有事？”
沈月气哄哄道：“领导，我想再多问一句，光一件衬衫光一条裙子，能满足女性对美的所有追求吗？”
郑福光懒得跟她争：“好好好，如果你时间空闲很多，你就去大马路上做调查，问问女性对美有什么追求。”
砰！
沈月气哄哄甩门，郑福光烦的边端水杯边摇头：“我当初是怎么想的，请回这么一个祖宗？”
还没到下班时间，沈月就气鼓鼓的挎上小包，收拾东西走。
办公室主任拦她道：“诶？小月，还没下班，你这是要干啥？”
沈月气哄哄道：“厂长让我去大马路上去做市场调查，问问女性对美是什么需求。”
说完不管不顾离开，留着办公室主任老仙一个，孤单单的瞅她背影。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出了厂区大门，沈月就抡着小包一顿对着无辜的柳树甩。
她真是后悔啊，毕业时没有听教授建议，去发展空间更好的魔都，而是选择回到老家灵鞍。
可如今，梦想什么都没有了，人生都禁锢在这个冷冰冰，空气还不好的城市。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不信我沈月就干不出一番事业来。”
沈月咬牙吼了一声。
“此处不留爷，我沈月还不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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