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好久好久的静默。
老领导很显然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袁峰和林一心目当中的波涛汹涌，一切只能靠意会。
半天才想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怎么了，很难吗？”
林一忍住了想要摔手机的冲动，告诉自己如果不想要被罚跑就好好说话。
“是呢，我们怎么知道那个农业研究员，长成什么样子？”
“是个中国人，在那儿应该都是外国人吧，唯一一个中国人，就是他。”
林一顿了一下，和袁峰对视一眼。
袁峰迅速在脑内筛选，中国人，见过的。
除去游客之外，没有印象。
而在他窥探大殿里面的景象的时候，那些僧人里面，睡着的都是外国人。
而站着的那两个说的是外语，也很明显不是中国人。
他摇摇头。
林一没有完全应下来，他心里面也是有分寸的。
如果完全应下来，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不敢给您说一定。我们能够把东西偷出来，并且安全地到交接，已经废了不少的力气。那个农业研究员肯定不会跟我们两个一起走，我们也不见得有力气能把他给抬出来。”
“我知道，你们尽力而为！”老领导叹口气，“他很重要。”
“是。”
林一把电话给挂掉，泄愤似的扔到一边。
袁峰往回跳两步，跑到了自己的床上。
农业研究员，中国人，肯定就是偷盗文物的人。
既然能够偷盗文物，肯定是个阶层不低的人，没准手里面掌握着一个大秘密。
但是袁峰确认，他晚上几乎跟寺庙里面所有巡夜人员打了个照面，都没有看到一个中国人。
里面的人说话，也是非常奇怪。
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林一半晌，幽幽地叹口气：“妈的，这个椰子我是喝还是不喝啊，为什么总是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啊。”
他是真的有点犯怵了，总觉得心里怕怕的。
袁峰笑了：“你说，是老领导一开始就知道你喜欢喝椰子，所以安排的水果摊主呢。还是这个椰子里面，真的有什么上瘾的东西呢？”
林一幽幽地看他一眼，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悔恨：“以前跟老领导一起出去过，去海南视察，我一天喝了五个椰子。”
“……那你还真是厉害呢，真是难怪了！”袁峰一点也不同情他，“被管的死死的，可以说是活该了。”
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林一连回敬一个白眼的力气都没有，身心疲惫：“现在只需要祈祷看不到中国人了，不然我们还要重新计划，抬出去一个死人。”
“不用的。”袁峰斩钉截铁地说，“肯定不用。”
“为什么？”
袁峰噙着笑，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说来复杂，其实也简单。
人性被研究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那么几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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