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嫌贫又爱富,
留下骂名万人怒。
张素脱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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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语:
“活在世上为何故,
要这些东西干么如。”
狠心摔镜子,
摔的镜子粉身碎骨。
张福放下手中的酒,
心语:
“为什么楼上大打出手。”
话语:
“她姐夫,
你看梳妆还这么忙乎,
你坐着我看看去。”
说着,
便出书房上楼。
毛孺:“请便!”
唱语:
“岳父他恍恍惚惚,
把酒喝下去,
吞吞吐吐,
把时辰纠。
定是张素,
心肠未改样模,
岳父的心事难明说出。”
奴仆进门,
见姊妹对坐着,
问张素。
张福唱语:
“午时将近巳时过,
你女婿楼下急等候。
不换装束,
不上头,
你磨磨唧唧干么如。”
张柔指地上的镜子话语:
“爹!你瞅!”
张福明白了几分,
拾起镜子话语:
“镜子摔碎了换新物,
不用焦虑,
快给你姐梳头,
这还反喽……”
张素唱语:
“我死去的母,
糊涂的父,
我跟着那穷鬼可怎么幸福。
我的母……”
张柔:“姐姐,
你这么大喊大呼,
叫毛哥听见怎么对付。”
张素:“我用不着你管束!”
(大哭)……
张福把门关住:
“你……”(气的坐下无语)
(四)
毛孺唱语:
“楼上好像开锅煮,
定是张素,
嫌贫不跟吾。
我不如亲自上楼,
把红绳割去,
也免的岳父,
两头受欺负!”
毛孺上楼,
刚欲敲门户。
张福:
“妞!
你知道你爹老实了一辈子,
当初定亲的时候,
咱不嫌嫌人家穷苦,
现在怎么开始嫌弃穷苦。
这事要是传出去,
人家说张福的大闺女,
嫌贫爱富,
不爱跟人家过日子去。
当面不说我家教不严肃,
背后也会戳咱的脊梁骨,
咱还有脸见人不?”
毛孺点头,
张素嘴里嘀咕,
不服。
张福继续话语:
“再说毛家虽穷苦,
你爹早就想好策谋!
他中不中榜首,
我也不能亏了你这闺女。
这几天买嫁妆,
东跑西溜,
跑遍了县城里头。
只要你欢欢喜喜嫁过去,
你爹我不嫌劳苦,
不痛钱物。
你过了门,
上无公婆,
下无妯娌小姑,
毛家的孩子知书明理能吃苦。
小两口,
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哪点不幸福?”
张柔:
“姐姐,
咱爹说得对头!”
张素“去!”,
便坐到床上头。
张福制止张柔:
“毛家就是穷苦。
你过门去,
有个少柴无米的时候,
你爹我是大包大揽下,
我能看着你断了炖,
饿肚?”
张福见张素将耳朵捂,
生气地语:
“毛家的孩子待人忠厚,
老实靠谱,
再说人家待咱有恩之故!”
(见张素放下帐,
更上气头)
“说啥也不能由着你,
父母之命,
媒妁之语,
这是闹着玩的不!”
张柔:
“爹,
人家毛哥还在下头,
等着咱们下楼!”
张福突然想起这事务,
慌张的话语:
“呜呜,
闺女,
我陪客去,
你快给你姐姐妆梳。”
说完欲走。
张素急从帐中出:
“谁愿意去,
谁去!”
张素唱语:
“巧莺哥说不过潼关去。
张素我不傻也不迷乎,
要我嫁给个放牛的人物,
呼!
除非是河水倒流,
日出西头。”
毛孺听后,
唱语:
“你就是月里嫦娥西施女,
你是只凤凰我也不娶。”
张柔唱谕:
“姐姐你蛮横不讲理谱,
不该出言把爹欺负。
毛哥性情多良善处,
读书明理晓大义举。
曾记得他赶考时候,
路过咱家里头,
你冷言冷语,
把他试了一出出。
人家全不记在心头,
不负前约来娶。
前朝有个陈世美,
做了高官杀媳妇。
毛哥要是得中把你忘了去,
你岂不恨他无情义举,
将人心来比自心处处。
恩恩爱爱是夫妇。”
毛孺唱语:
“姐妹一母同胞生出,
一只凤凰一只又鸟兽。
张柔唱语:
“论人品毛哥不如哪一个人物?
论才学,
毛哥又比哪个低一头。”
张素唱语:
“人品高何如,
人品低又何如,
人品不是好吃的食物。
才学再高也做不了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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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耕他那块四垅子地土。”
张柔唱语:
“薛平贵本是要饭人物,
平灭西凉,
王位立潮头。
人穷不能穷到头,
十年河东转河西处。”
张福唱语:
“张柔句句是实语,
句句说到我心头。”
张素唱出:
“放牛娃子心高没出路,
硬拿蛤蟆上宴酒。
凤凰不落无宝区,
泥鳅一辈子钻烂泥土。
张柔唱出:
“把自己看的如珍宝库,
把别人贬的这样低土。
拿过镜子瞅瞅,
毛哥哪一点不配你这丫头。“
这触恼了张素。
张素唱语:
”你看他好你就去,
把个牛娃配给你当丈夫。“
张福:“你给我住口。”
唱语:
“丫头说话不晓理由,
我恨不能打你三屁股。
张素:“你打吾!
你打死闺女!”
张福气的哆嗦,
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的头。
张柔:“你这不是成心要爹的命去?”
张素:“你是个孝敬的闺女,
你嫁去!”
张柔:“姐姐你这叫说的啥话语?”
张素:“实话实说出。
呜,
你也嫌他穷苦,
不愿去那个罪受。
你是算好帐簿,
就凭咱家这份家业,
你不找个放牛的去,
帮着咱爹往火坑里推吾。
孝女就是这样赚的源头?
为人就是这么当的不?”
张柔气的冲口而出:
“当初爹娘不是给我订的婚书,
要是给我订的婚书,
我立马就嫁去!”
张素:
“就是你,
就是你,
这会可得说一句算一句。”
对张福:
“爹!
我先给你露个底,
毛家就是用八抬大轿来抬吾,
抬了我的头去,
也抬不了我的身子去,
你趁早打谱。”
对张柔:
“妹妹,
咱可得说话算话语,
吐口唾沫砸个窝居。”
张柔:“爹,你听姐这啥话语……”。
(五)
张福却恍然大悟:
“孩子你叫爹爹思虑思虑。
这丫头说出了绝情话语,
看样子也不好再逼她去。
要再逼出个好和歹处,
怎么能对得起她死去的生母。
张柔要能代姐嫁去,
我心里解开了个大疙瘩之物。
俺张柔可是个好闺女,
嫁过去,
也对得起毛家府。
二丫头,
你看你爹难不难处!”
张柔点头。
毛孺又欲敲门户。
张福下定决心的话语:
“呜呜,
我看就这么办去!”
毛孺唱语:
“岳父他想叫张柔,
代姐嫁娶。”
张柔唱语:
“惊的我心中如乱粥。
爹!这算怎么个事务?“
张福:
“二丫头,
毛家的孩子在下面等候,
你姐姐这么僵持不住,
叫我怎么办谋!
这才是雨里爬山难上下山头,
冰上过河进退滑几步。
张柔唱语:
“姐姐一心攀贵富,
爹爹他要我代姐嫁娶。
张柔我一句话千斤重,
不知怎样来答复。”
张素在帐内话语:
“咱可不能有嘴说人家,
无嘴说己躯!
孝女得给爹拿个主谋,
能叫爹犯难为不?”
张福:“你给我将那张臭嘴闭住,
这里没有你说话之处!”
张柔:“爹,这是何故……”
张福:
“二丫头,
你姐姐我是白痛了她这闺女。”
张柔唱语:
“想当初,
老母亲早早亡故。
抛下俩闺女,
爹爹吃尽苦,
把俺拉扯养育。
如今我若不应许,
爹爹的恩情怎报答,
定叫姐姐她看笑话处。
毛哥哥科考不中心懊沮,
面带愧羞,
来俺家里头。
我若不把毛哥嫁,
他定是清清冷冷凉凉凄凄,
孤单一人物,
转回家去。”
毛孺唱语:
“二妹为何迟迟不答复,
适才你说的什么话语。
难道你也不想嫁给我做媳妇。
张柔唱语:
“我不能看着爹爹不管他去。
毛娃哥勤劳良善人忠厚,
知书明理大前途。”
毛孺唱语:
“二妹她性情温柔,
人人夸誉,
心地良善知毛娃心府。
但盼二妹能应许。”
张柔:“张柔我还是嫁了他做媳妇。
张柔、毛孺合唱出:
“我若与他(她)成配偶,
做一对恩爱夫妇,
同甘共苦,
过生涯去。”
张柔:“爹!只要毛哥他应许……”
毛孺:“我求之不得这出!”
张福:“
那头,
由我说去。”
张柔扑到张福的怀里头:
“爹……”
张福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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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毛孺下楼。
张素从帐内探向外瞅。
张福:“还不给你妹妹妆梳。”
张素出帐话语:
“给妹妹道喜喽!”
张柔白了她一眼眸。
张福:“去!”
兴高采烈的出门下楼。
念语:
“只要妹妹代姐嫁娶!
我见了毛娃该何如……
坏喽!
见了毛娃说啥话语?
我说大丫头,
嫌你穷苦,
把二丫头嫁你做媳妇!
这不像话语,
我得考虑考虑。”
(六)
毛孺在书房内自言自语:
“妙处!
我此来原为试探张素而来此处,
如今姊妹易嫁娶,
反得张柔为媳妇。
这正是:
祸福从来不由人物,
得失常在无意里头。”
张福:“呜,还是实话说出。”
下楼进书房里头,
“她姐夫,
你请坐下歇休,
叫你等了大半天之久,
是这么回事务,
张素她这个人物……”
毛孺:“岳父有话请讲述。”
张福:“张素她这个……
她这闺女……
她嫌你……”
毛孺:“呜!”
(全神贯注地听话语)
张福:“这个……她嫌你……”
毛孺:“是喽,她嫌我穷苦!”
张福:“是喽!
(发现不对头,
纠正出)
不!
不!
不!
是这么回事务,
她嫌吾……”
毛孺:“她嫌你是何故?”
张福恍然大悟:
“对头,
就是喽,
她是嫌我买的镜子不好,
一赌气就给我摔喽。
常言说陪送不尽的闺女,
办不尽的年头!
你看这不是吗,
你也知道她的脾气,
都怪我没家教惯的她这丫头。
她姐夫娶过去,
有啥不称心之处,
你就包涵大度!”
毛孺:“这究竟是啥事务……”
张福:“呜!
(掩饰)
来咱吃酒,
这酒都凉了我热热去,
你请坐下歇休。”
毛孺:“岳父,酒也够。”
张福双关话语:
“不!
你还得再等候,
才能来出门头!”
唱语:
“有心说出心里话语,
又怕贤婿,
脸耷拉恼怒。”
毛孺唱语:
“岳父至今还不明讲出,
我也不便再问他啥话语。”
楼上张素,
引张柔上前去。
张素唱语:
“妹妹替我嫁毛娃,
我嘴里说不尽的感激话语。”
张柔难过的掉下泪流,
张素误会了其中的意寓。
张素唱语:
“我说妹妹呀!
毛家再穷也断不了食物,
饿不了肚,
你情管和俺妹夫到咱家府。
我保准亏不了你的丈夫。
吃的香,
喝的辣,
冬穿绫罗夏穿纱服,
你姐夫衙里做干部,
再提拔妹夫戴乌纱,
谁叫咱是姊妹俩丫头。”
张柔唱语:
“姐姐的恩义比天大度,
张柔我永远忘不去。
俺二人都有两只手,
哪怕一辈子种农作物。
他种地,我纺花,
勤耕细作同甘苦。
吃糠咽菜能充饥辘,
破衣烂衫挡风刮入。
甘愿饿死守本分,
要饭不进你家府,
不落个嫌贫爱富,
万人骂语。”
张素唱语:
“死丫头,
她句句话里都带刺,
刺的我脸上热辣几许。
呜,
妹妹真是个好样的丫头,
你蒙上盖布,
享福去。”
张福端酒进书屋。
张福添酒:
“她姐夫,
喝酒!”
毛孺:
“岳父!
眼看正午,
吉时到喽”。
张福唱语:
“这个……呜!
呜,
我再去催催把轿发出!”
出书屋,
“这可怎么办谋?
这事真正的难死吾,
这直到如今还糊弄他。
为闺女跑断了腿足,
磨破了舌头,
愁掉了头发,
急出了病区。
这楼梯高有八十八左右,
一步一步,
好难爬入!”
摔倒,
思虑,
“呜,
这一跤摔出一个好法谋。
有!
毛娃和俺二丫头,
从小在一块戏游,
好的了不的,
自从摊上灾荒年头,
好几年没相聚,
看样现时还脾气相投,
一会一盖红头布,
打点她上了轿去。
你回家去,
拜了天地,
洞房了入,
也就马马虎虎,
这媳妇换了,
我丈人又没换人物。
俺女婿,
还能给我退回府。
对头,
就这么办谋。”
跑上楼去,
催促:“收拾好了没有。”
张柔难为情地答复:
“爹爹……”
张福:“不用犯难处,
那边我说好喽。
你毛哥是心甘情愿娶你做媳妇。”
鼓乐声此起彼伏。
“吉时已到,
快下楼去。”
(张素、张福扶张柔,
张素怕露马脚,
张福恼怒:“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张福引张柔,
出门下楼。
(七)
中军下属内喊呼:
“新科状元可在贵府?”
毛孺从书房出:
“中军!”
张福、张素、张素,
同时惊呼:
“怎么回事务……”
中军上前去:
“参见新科状元爷。”
毛孺:“人役们可曾到齐否?”
中军下属:“都已齐聚!”
毛孺:“叫侍女前来此处。”
中军下属:
“遵命!属下这就去。”
张福:“她姐夫,
你真中了榜首。”
毛孺跪语:“岳父宽恕!”
张福赶紧托起:
“她姐夫,
好好好,
快起来快起来!
我受不住。”
毛孺:“多谢岳父!”
二侍女上前去。
二侍女:
“状元爷万福!”
毛孺:
“搀扶新人前厅去!”
二侍女扶张柔,
欲走。
张素在楼上急语:
“错啦,
错啦!
我才是新媳妇。”
想起没戴花梳头
“等一等屋……”
回房梳妆去。
二侍女惊愕,
奴仆令挽张柔走。
张素插了花朵满头,
撵在后头。
四奴仆端凤冠霞披,
中军等引毛孺冠带上头。
二侍女搀张柔。
毛孺吩咐:“凤冠霞披与新媳妇,
穿戴装束。”
张福急跑上怕露了马脚:“不换了不?”
毛孺:“哪有不换之理由!”
张福:“入了洞房再换不!”
毛孺:“还是换了的好。”
张福:“要不,拜了堂再换?”
毛孺:“万岁钦赐之举,
哪有不换之理由!”
张福:“这婚姻大事物,
还能错了不?
你放心吧,
假不喽!”
张柔突然把头巾摘下,
往前一站出。
毛孺跟上前去审视观瞅:
“二妹!
果然是你这丫头。”
张柔担心的回头,
见毛孺脸上有喜悦之色,
连忙羞涩地低下了头。
张福担心地看着毛孺和张柔,
困惑地问语:
“她姐夫,
你愿意喽?”
毛孺点头。
张素插上一头花,
穿新衣在后头喊呼:
“爹爹,
老爷错喽!”
毛孺不理张素:
继续吩咐:
“凤冠霞披与新人穿戴装束!”
侍女抖开衣服,
张素伸手欲穿,
奴仆将张素拉在一旁处。
毛孺示意侍女给张柔,
奴仆等帮助。
张素又欲去抢衣服,
毛孺示意中军撵出。
张素惧,
不敢上前去。
张柔穿戴完毕,
嫣然天仙美女。
毛孺:“岳父请上,受我夫妻一拜首!”
张福:“老汉消受喽,呜呜!”
毛孺吩咐:
“开道!
走!”
中军、侍女等等下属,
搀扶张柔退去。
毛孺欲走。
张素急语:
“老爷错喽,
你媳妇我在这头。”
毛孺摆手:
“姐姐免送!不招呼!”
张素:“爹!那是我的事务。”
张福:“你快别在这里丢人喽!
呜!”
张素:“我那娘母!”
哭着坐在地上头。
后续,
张素看破红尘,
执意要出家为尼姑。
老父张福见状,
对她经过苦口婆心的一番规劝后,
张素番然醒悟,
唱语:
“声声言语如雷怒,
惊魂动魄醒心府。
多少年自命非凡心傲踞,
却原来情意无根心空虚。
多少事怨天尤人常烦忧,
其实是自酿苦酒醉自躯。
为什么妹妹总是劝我语,
为什么爹爹总为我担虑。
都怪我自以为是总离谱,
都怪我看重自己轻别物。
今日我前思后想心愧疚,
从此后重抖擞人情事故!”
最后,
终于,
经老父亲和妹妹以及家人恳切的劝阻,
打消了遁入空门的思虑,
一家人和和睦睦,
有情有爱有幸福,
乐业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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