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千花楼名下所属店铺掌柜的,也晓得一条,那就是见千百卉令牌如见千楼主本人,因此范柏的这个敬畏反应很正常,演戏就要演全套。
白须老者没有看出什么破绽而甚是愉悦,“范掌柜,私人场合,你不必太拘束,我的意思是让你检验一下千楼主的令牌。”
“老兄,不用那么啰嗦了,千楼主威名如雷贯耳,我等只有无上敬畏。”
范柏胆气有限,担心自己检验令牌时手颤而露出破绽,再说,检验个屁啊,大坛主都说了报官,那这位手里的令牌肯定是赝品。
白须老者马上收起来“令牌”,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范掌柜,千楼主在附近巡游,她手头有点儿紧,特意派我过来提取一千两现银,没问题吧?”
怕啥来啥!
范柏神色依旧无比恭敬,“老兄,当然没问题,我等时刻准备着为千楼主效犬马之劳。”
继而,范柏转头望向一旁的大堂伙计,“闰福,你去通知鲁管事,千楼主派人过来取一千两现银,让他火速送过来。”
大堂伙计许闰福应承着离去,没多久管事鲁海跟着许闰福赶过来,战战兢兢,“老范……账面上倒是有一千二十两现银,但是,但是……”
两人按照先前商量的台词演戏,范柏脸色怫然,“你但是个啥啊?快说!”
管事鲁海深埋着头,尴尬地搓着手,“老范,我说了你别着急啊,反正我是认打认罚!”
接着,他声称小舅子,幺小舅子明天娶媳妇儿,今天下茶需要二百六十六两银锭子充聘礼撑撑场面。
他老婆就逼着他想办法挪二百两银锭子,他寻思着最多晚上掌灯时,幺小舅子就能归回来那二百两银子。
因此他就知会了账房一声,挪了二百两,现在账面上只有八百多两现银,他已经吩咐四个壮实的伙计去幺小舅子家里讨要银子。
听着,听着,范柏气得够呛,一眼又一眼地剜过去,等到鲁海说完,“你幺小舅子靠得住吗?他们四个多久能回来?”
鲁海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是的,是吓出来的冷汗,他怕对方看出什么破绽。
“老范,我去见过他的丈母娘,她说等到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散了后,我幺小舅子就可以拿走那二百两银锭子,他家离这儿不太远,最多一刻钟左右,那四个伙计就拿回来了银子。”
范柏气得一跺脚,“你看看你一大把岁数了,做的啥混账事儿?晚节不保!反正千楼主如果怪罪下来,我也不会帮你说半句话。”
鲁海讪笑着说自己被责罚也是自找的,范柏朝白须老者一拱手,“老兄,都怪我平时监管不力,你稍等片刻吧,过后,我买单请老兄吃几道客栈的招牌菜式。”
白须老者毫无吃招牌菜的兴致,他在想一刻钟左右……骑快马走官府驿道去青田县城也得两刻钟左右,来回一遭就是半个时辰,他可以等。
其实他想拿了八百两银子走人,但是又担心这样出尔反尔而被看出破绽,于是就勉勉强强点头说好。
管事鲁海讪笑着,“老范,我这就去后门候着,那四个伙计回来后,我就带他们送过来那一千两银子,改天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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