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李向初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的眼睛在听到“自杀”两个字时倏地睁开,心下猛地一沉,大脑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还是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朝梁松韵的方向看了过去。
今天晚上,他没有搂抱着梁松韵睡觉,他跟她隔着一根手指头宽的距离,紧接着就听到梁松韵说:“……你非但没有一点愧疚之情,还觉得我是个累赘,要不是法律规定你要抚养我,你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吧!
你把我养大,本来就是你的义务,但是我还是给了你五十万……这么多年,你花在我身上的钱,有五十万吗?
这么多年,你跟小三生的两个孩子的功课都是我辅导的,算家教费的话,得多少钱了?
家务活,我干了多少了?我从来也没白吃白喝你的——”
话至此处,声音突然中断了。
现在的梁松韵,梦与现实已经分不清了,在梦里她在说到“我从来也没白吃白喝你的——”这一句话时,挨了现代的爸爸一个耳光,然后她的眼睛就猛然睁开了。
因为在很黑很黑的黑夜,她现在也看不到正望着她的李向初。她一个人呆呆的,沉默了一会儿。
李向初整个人都呆掉了,一动不敢动,下午父亲给他分析过梁松韵一定有前世的记忆,可是那都是推测,他还可以自欺欺人,他还可以不去理会,但是现在……
梁松韵应该在做梦,她说出来的话,他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他很聪明,可以推测出来,而且梁松韵说的话跟时景舟跟他说过的话很吻合。
梁松韵口中的妈妈应该指的是她的母亲,时景舟说过她的前世母亲是自杀的,在前世,母亲应该是被称呼为妈妈的。小三应该是她的后娘,她恨她的后娘?……
梦一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她肯定是有前世的记忆的,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过了一会儿,没想到,梁松韵竟然低声地抽泣起来。
李向初本能地就关心道:“松韵,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说着,他就伸手要去搂她。
梁松韵没有出声。
李向初骨节分明的手碰到梁松韵的身体时,立马慌了,她的身体怎么这么烫?像火炉一样。
“松韵……”李向初再次呼唤她。
梁松韵还是没有出声。
李向初赶紧下床,点上屋子里的蜡烛,然后快速返回床上,他看到床上的梁松韵精神状态奇差无比,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显然神志是不清醒的,他一摸她的额头,更是烫得吓人,她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她的病情加重了,她发高烧了!
李向初后悔死了,自己怎么如此粗心大意,就睡在旁边,竟然都没有早点发现,倘若不是她说梦话,后来又哭了,他大概还是会不知情。
李向初连外衣都顾不得披了,赶紧大步走到外面吩咐人去请应神医过来:“一定要把应神医请过来,越快越好,一个时辰内带不来应神医,就自己自刎谢罪。”
属下听了,感觉到了事态严重,应了一声,就飞快地走了。
李向初又吩咐值夜的婢女准备温水、毛巾等物过来。
今晚值夜的婢女头头是彩荷。很快,彩荷就端来了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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