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放下马嘉倩的尸体，红着眼小跑到老李身边，替对方查看着伤势。
“王...王玄，老头儿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老李抬起手拽住王玄的手臂，瞪大自己的双眼，意志逐渐被死亡的气息所吞噬，他太老了，扁平的骨骼已然不具保护内脏器官的功能，再加之他身上没多少脂肪。
猎犬的一击直接要他的老命。
“你说。”
王玄见老李这个状态，边试图挽救老李的性命，边问道：“你想求我什么？”
“我俩个女儿都嫁到了安溪省荔湾市....哈...我本来打算出院后就去找她们，向...她们道歉...”
老李自知时日不多，竭力的想要说完自己的愿望，“我可能去不了了，你替我去一趟吧，告诉她们，我觉得生男生女都一样...非常抱歉，我虽然让她们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但却没有给她们足够的关爱。
哈，王玄....我很后悔....这是我做过的错事...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如果生活能够重来，我一定会...会是一个好父亲....”
王玄被老李的话所触动，摇头道：“这些话还是你自己去说吧，老李，我们一起活着离开精神病院。
你记着吗？我们几个还要一起开一家小餐馆啦。”
“餐馆...哈，是呀，我也想过，你们会是我的亲人....”
老李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幻想的画面，他在后厨里做菜，刘洋就像自己的孙子一样围着他，而王玄等人则是他的孩子。
他们这群人要是不能被社会所接受，那他们可以抱团取暖，组成一个大家庭。
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就像卖火柴女孩眼里的圣诞夜，他们会拥有粮食，也能拥抱亲人。
可这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楼，他知道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无法陪你们一起开小餐馆了....”
老李晃晃头，对王玄说出自己的存折藏点以及密码，希望王玄等人出去后就拿着他的钱开一家小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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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他也希望王玄几人都帮忙照料自己的亲人。
“老李，你说什么糊涂话。”王玄鼓励着老李，“别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王玄啊王玄，你能对我说这句话....那...那又何必急着杀死自己呢？活下去吧，放过自己，积极乐观的活下去...
我...我....我也想多活几年，想抱孙子...不想做一个孤寡老人....一个靠吞玻璃渣来博取他人眼球的异人....我活到这个年龄，已经没得选了，可你还有路可选...傻子，干嘛急着杀死自己...”
他用尽余生所有的力气，紧握着王玄的手，“王玄，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你...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不是所有的人都怀揣着社会的恶...我是在为你好...答应我，好嘛？”
王玄目不转睛的盯着老李，顷刻间在触动下哭成泪人，他又感动又为濒临死亡的老李感到绝望，这种复杂的情绪将他推到深渊的边缘，他能在绝望下踏入深渊，也能从温暖中摒弃那一份厌世的执着。
“答应我...王玄...纵使我孩子管我，将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也去求过他们....我求你好好的活下去，求你答应我...别着急死，你余生还有经历许多能改变你思想的事情...”
两人视线触碰在一起，一个炯炯有神，一个萎靡忧郁。
“王玄，老子第一次求人，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呀...我就快死...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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