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打开。”
薛明月一声吩咐，狱吏连忙打开了门。她慢慢的走了进去。
“符长史。”
符昭笑了笑，“在下已不是长史，当不起公主这声称呼。”
“除夕之夜，你毕竟救过我和父皇。”
守岁夜宴上，他以铜壶击退丁让的那一幕，薛明月从未忘记。虽然行刺是符昭安排，可是当时若非符昭出手相救，她早就没命站在这里。
“所以今日之境遇，实是符昭咎由自取。”
符昭淡笑，笑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凉。
“你后悔出手？后悔救了我和父皇？”
薛明月一直有疑惑，当日丁让明明即将得手，符昭为何出手相救。她一度将符昭的表现归结为良心发现。
“后悔？我并不后悔。”
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他不会也不能看着她死在丁让的剑下。
哪怕因为救了她，自己陷入到如今这般境地。
他只怪自己思虑不周全。既然已经知道她是公主，为何不在当时暗中派人牵制住她，这样，她便不会有机会扑到北薛子徽的身前，挡住那一剑。
他，也就不用出手了。
薛明月轻叹一声，道：“其实我真的不太明白。当初安国公爷爷决定禅让皇位、废掉你的太子之位时，你都是平静接受了。可是为何隔了三年了，你却要谋反，不嫌太晚了吗？”
“这就要问问你的父皇了。”
符昭轻笑，“如果不是他对我猜忌太深，又何至于此？”
“猜忌？”薛明月愕然，“我父皇怎么会猜忌你？他提升你为丞相长史，把变法的推进重任交给你，便是我哥哥怀疑你的时候，父皇也总是批评他，让他不要对你有偏见……”
“他信任我吗？我可是丝毫没有感觉到。”
符昭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若不是我对你父皇推进变法有所裨益，只怕他不会升我做丞相长史，更不会让我参与变法之事。”
“……”
薛明月沉默了，的确，父皇当初选定符昭，是因为一定程度上要借助符昭和安国公的身份，来平息那些反对变法的声音。
父皇若是无条件信任符昭的话，不会几年来只让他担任一个小小的少史。
“我代我父皇向你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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