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么了?”男人的声音含着嘲讽的笑意。
“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可……”
可那也是你的孩子。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眼泪更是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迟夜勋憋着满腔的怒火,修长的手指更是重重的敲在桌面上。
“哼!你倒是了解我。”
朝雨暮知道再说下去,又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不愿再跟迟夜勋做这种无谓的争吵。
“我吃饱了。”朝雨暮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出去走走。”
朝雨暮路过迟夜勋身边的时候,男人强劲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朝雨暮眼底的泪水终是不争气的流出来,她侧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
朝雨暮挣开被迟夜勋抓着的手,逃一般的离开房间。
朝雨暮一路穿过后院来到正院,院子中间的香炉烟雾袅绕,远处的禅房传来低低的诵经声。
山上的气温比城市里的要低许多,即便朝雨暮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还是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冻的直哆嗦。
她走出寺院的大门,门口的水泥路面上,停着一排排的迈巴赫,路口处都有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守着。
清晨的山间,大雾弥漫,远处阴沉的天气,倒是跟迟夜勋方才的脸色有一拼。
山里的天气还真是多变,昨天晚上还月明星稀,今天一早便大雾弥漫,阴气沉沉。
“丫头。”
身后忽然传来迟老爷子洪亮的声音,朝雨暮赶紧回过头,“爷爷。”
“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
迟老爷子的态度很奇怪,没有最初的慈祥和蔼,也没有寿宴上的冷漠疏离。
而无论迟老爷子的态度如何,朝雨暮面对这位八十岁的老人,心中始终怀有愧疚。
朝雨暮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很美,也很静,要是能常年生活在这里,倒也不错。”
“你要真每天在这里生活,又该嫌弃这里枯燥无味了。”迟老爷子难得的笑出声。
自从知道朝志成很可能跟迟经年的死有关后,朝雨暮面对迟老爷子,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自在,就像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要跟迟老爷子说什么。
“丫头心不静,有没有兴趣去禅房跟我抄写佛经。”
朝雨暮抬起眼眸,“可是我不懂佛经。”
“没关系,反正也没别的事干,替你外公外婆,和你妈妈都抄一些,顺便静静你自己的心。”
迟老爷子说着转身向寺院的大门走去,朝雨暮也赶紧跟上去。
寺院的禅房里,中间矮桌上的香炉里,燃着的檀香发出馥郁清香的香甜味。
古色古香的装修,简单的线条,空旷的房间,让人生出一种声临其境,与世隔绝的孤独。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摆着的矮桌上,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朝雨暮脱掉脚上的鞋,走进禅房,迟老爷子指着自己桌旁不远处的另一方小桌。
“坐吧。”
朝雨暮跪坐到蒲团上,从笔架上挑了一只趁手的毛笔,桌子的左上角铺着的黄色绸缎上写着一段朝雨暮看不懂的《往生咒》。
朝雨暮依样画葫芦的将《往生咒》誊抄在宣纸上。
迟夜勋进来的时候,看到景象是,手握毛笔的女孩神情专注,藏在高领毛衣下白嫩的脖颈上,隐隐还能看到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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