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别扭了,虽然咋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一般这种林子都应该有鸟叫和虫鸣才对。”
“鸟叫又是什么,虫鸣又是什么……你怎么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啊。”
看她有些着急,我赶紧解释:“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们这里这么封闭,如果以后你真出去了,岂不是一问三不知,那怎么融入社会啊?”
“社会又是什么……哎,你和她一样——她也说过类似的叫人半懂不懂的话,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甚至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嘛,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啊?倒是你们,奇怪得很。”
她似乎在抱怨。
“我倒不是怪你,就像你看我也感觉很奇怪一样……可能我们都很奇怪把。”我道。
“奇怪的是你吧?所以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你只提出问题,我回答了你,你也得回答我啊!”
问题是怎么来的呢——明明谁都没有错,但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关键是解决起来还很麻烦,却还不得不解决。
“好吧。鸟……就是一种动物,天上飞的,会叫。”我只能尽量精简地跟蔑雨解释。
“还有这种东西?它们是叫动物么;你是说它们会飞……”她转过身来,有些憧憬地望向天空,雨露滴在了她的脸颊上,而后往下滑。
“你还知道什么叫飞啊?”我反问道。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再说,天上的云不是也在飞嘛?而且你给我的小球也会飞啊。”她道。
——“虽然不懂你说的一些东西,但这些我要再不知道,那不成傻子了——你还真以为我那么傻呀?咳……那虫鸣呢?”她又道。
“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你长时间在山林里生活,却没有碰到过虫子,某种程度上也算运气好吧。”
虽然我不知道,山林间少了这些昆虫,为何这里的生物链还能保持稳定。
“运气好?有么,倒是虫子,那是什么?”
“这个涉及到的就多了,光是我知道的也容易见到的就有蜘蛛、蟑螂、瓢虫、苍蝇、蚊子……”
说着说着,我就感觉这些东西都已经环绕在了身边似的。
“对了,你把球探拿出来吧。”
于是她从口袋中拿出球探——我也懒得解释了,就让球探投影出这些昆虫的形象给她看。
她吓得直接把球探扔了出去,尖叫起来:“这是什么!?”
只见球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减速、悬浮、缓缓飘了回来,停在她的前方。
“这就是昆虫,怎么样。”我道。
“好恶心!”蔑雨一脸嫌弃地说。
“话不能这么说,也不都是这样的。”我解释道。
但我就是像在恶作剧一样,弄出这些不讨人喜欢的东西给她看——至少她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正常。
也许所有小女孩都会怕这些东西,估计墨缘也是这样——虽然我从没看见过她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
“外面……居然有这样的东西?”她怀疑地问道,听声音似乎不太愿意逃离这里了似的。
“嗯……多了去了,不过一般环境好的地方也不容易看到这些,但是我们现在的环境,本来这些东西是很常见的。你想想看……如果你身边真的出现这些,你不害怕吗?”
她犹豫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而且虽然昆虫的形象不讨人喜欢,但它们也分益虫和害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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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要说这个嘛!换一个话题好不好!”她声音高了起来。
但看她着急的样子,我就更想捉弄她了——适当而善意的“以大欺小”似乎是增进感情的好办法,否则这只会适得其反。
如果她并不为此感到懊恼和困惑,那么我的行为就算是无害的,特别是她刚才还处在伤心的感情状态中,我这样更像是善意的玩笑。
虽然按她的成长经历来说,她应该是没遇到过这些的;或许我只是临场发挥一下而已。
——明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分普通,只能算是认识而已,但因为雨镇的特殊环境,我已经把她作为一个感情上的依靠,把她像妹妹一样对待。
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否真的靠谱,而且我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
因为怕她误会,因为无论如何,这也有些占便宜的嫌疑,哪怕她从未这样想过。
只要我不说,这种感觉就能暂时维系下去。
但这些事儿终究有一个头;不管是怎样的结局,但当那一刻到来之后——我带她顺利离开——就拿这个最好的结果来说吧;我和她的关系在那一刻也就断开了。
我只是完成了我的任务,而她呢,则会接受GSRI详尽的检测和调查。
或许GSRI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外星人一样不敢有一丝侥幸和怠慢……这就是不是我能干预的了。
但那可能也比她呆在这个封闭的环境要好得多。
我叹了口气,望着天空飘落的细雨,不大不小,不温不燥。
就和她一样。也许这就是她名字的由来吧。
如果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必要的,那么这雨就也是如此。
而雨和仪式的关系又是什么呢?虽然没有证据,但估计它在其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而蔑雨说,这里的雨一直都是如此,就更加确定了这个观点。
不知道这样的雨已经持续了多少年。
想必,雨镇的名字也是如此而来;但这雨显然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哪怕这里的空气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循环也不行——除非地面上水蒸气蒸发的速度和降雨量是相同的,它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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