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浔吞了两次丹药,功力意外地大涨,和天阴残卷的联系越来越强,模模糊糊间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召唤回来。
在确认白煞不再用牌九们在坐堂念经祈福后,她就召回了它,白煞凶神恶煞地盘问无果,又实在搜不出,只能越发严格地看管毖浔。
她现在可以确认几点,白煞确实和黑煞决裂了,所有的牌九都和药引一个下场,被白煞设法困在了洞窟内,预备下锅。
白煞不再敢乱用药方,它奴役了几个山间的精怪学习其他的歪门邪道,这就是成为诡物的好处,修炼起来百无禁忌,洞窟里时常充斥着它分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的叫声。
最后可以确定的一点的是,白煞唯一敢用的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僭越者药方,毖浔在所有人中下锅的顺序位列第一。
毖浔辗转翻身,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丁三,白煞念丁三之前勤恳,不将她下锅也不为其专门疗伤,练出来的丹药通常喂给丁三试药,任其自生自灭。
她看到丁三身形佝偻得更厉害了,头被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气息全靠一身功力吊着。
“丁三?”毖浔轻唤一声,也不指望她能回答。
毖浔看着炼丹房内诡异八卦图,黑色的部分越来越大,可能代表黑煞超出白煞的部分越来越多了,她看过白煞身前身为魏启年的记忆,总结性地发现白煞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非常顽固。
它昼夜不分地实验新的药方,一点点地涨回了功力,慢慢地追赶黑煞的进度,似把这位先前的盟友看做一生之敌,全身心地投入修行,也让毖浔得空能在窄小的地方自由活动。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丁三虚弱地答道。
毖浔听到回答后缓缓吐了口气,“我不问这个,只是想知道洗牌是怎么回事?”
“小洗牌是一对一,赢了就上任;大洗牌是一起上,最后按实力强弱排位次,统一成为黑煞手下能用的新的一套牌。”
“怎么发起大洗牌?”
丁三嗤笑了一声,似在嘲笑毖浔的异想天开,“等到黑煞那边能用的人都死光了,就能大洗牌,主动权在黑煞手里。”
毖浔按照习惯道谢,“谢谢你的答案。”
丁三似乎被毖浔的态度刺了一下,心中十分厌恶对方的‘风度’,“看不到你死在大洗牌中,可真遗憾……”
毖浔也淡淡地回应着,“这话我原句奉还,并且黑白双煞终有一天也会死,不得长生。”
丁三就知道那几日徘徊在脑后的冰冷杀意都来自眼前这个人,她们撕破了脸互放狠话,但彼此都知道不是说着玩的。
“这是僭越者的诅咒么,口气倒是不小。”
炼丹房里一时有些安静,二人都不再说话,只听到不够平缓的呼吸声。
毖浔的敏锐预感又发作了,监察司不止里应,该有外合,接下来只用等待就好了,进入厮杀幻境中,毖浔就能和李诗画还有暂时不知道名字的长幺正式接头。
过了段时间,白煞终于回到了炼丹房,兜兜转转了很多事情,它依旧对毖浔态度不变,“长六,过来!给我添把火,火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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