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月明白她话里所指,只是觉得这女人可怜可恨又可笑,遂不想与她计较。
“还有,我爹不过是个鸿胪寺卿,你怎么可能顾忌我爹?不想让我借住在这里就直说,何必找这样拙劣的借口。”
“不是顾忌,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没必要因为你令夏大人不高兴,明白吗?”
高烜的脸冷了下来。
“从前我是帮过你与黄盛时,你若真的感激,今天就不该来府上来打扰我们。倘若如果你们真的有困难,好好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可是你偏偏要惹我夫人不高兴……老实说,我和我夫人之间很不容易,一波三折,好不容易哄好了,你惹了她不悦,我更不悦。”
“行了,高烜不用多说了,找这么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我都明白了。”
“你们这些男人都这样,喜新厌旧,只看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夏蕴一副潸然泪下的样子。连府上的老管家都看不下去了,“这是哪跟哪儿啊!”
陆染月叹了口气,这女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好说歹说,软说硬说,她就是一副誓要在这里住下去的坚决态度。
她本来还想给她留一点颜面的,算了。
“去将人请过来吧。”陆染月低声对身旁的雪屏道。
“是。”
夏蕴还沉浸在自我可怜中,没注意到身后远远的地方,跟着雪屏进来两个人,却是一个青年男子牵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
“娘——”
才一进院子,那男孩一看到夏蕴,便用力挣脱那青年男子的手朝她奔过来,一边喊一边哭。
“娘——娘——”
夏蕴被这一声脆生生地带着哭腔的喊声惊地猛一转身,那孩子已经扑入她怀中。
“娘,您去哪里了,您不要孩儿了吗?”
夏蕴脸上一阵青白,慌忙之间将小男孩儿推开。
“你你你谁,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娘,您不认识礼儿了吗?”
“夏蕴,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跟着雪屏的那名男子也已经走上前来。
不是黄盛时又是谁?
黄盛时向高烜、陆染月行了礼,“见过高大人、少夫人。”
“你,你怎么也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夏蕴知道事情她掩不住了。
“我请他们来的。”陆染月淡淡道,“前几日你我聊天,不是说那位变了心的书生还在青州吗?所以我派人去青州找了。”
“不过,你不是说他变心了吗?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说到这里,那孩子不顾夏蕴的阻拦,又扑入她怀中,仰头唤她,“娘,我是礼儿啊,我是礼儿啊!”
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与夏蕴的眉眼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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