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节新已尽,雨疏露山雪。
西峰稍觉明,残滴犹未绝。
昨夜一场雨雪让白露睡的很不踏实,一早便起身拥被坐在床榻上怔愣,直到忘言端着水盆进来,这才掀了杯子下床。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雨雪歇了吗?”
走到水盆前撩了热水洗脸,总算让自己清醒了许多,白露心头压着那点难受也散了不少。
忘言点点头,又怕白露看不见,在她抬头时比划了两下。
“知道了,咱们早些出发,不能让阿栗姐久等。”
一番梳洗过后,白露便和忘言到厅中去吃早饭,昨日晚上白亦鸣特意交代的,具体为了什么她不大清楚。
进了大厅,白亦鸣已经等在那里,今日他休沐,难得清闲在家好好享受一顿饭食。
“今日要出去?”白亦鸣看到女儿一身素衣,微微蹙眉,不知她今日这装扮是要做什么。
白露嗯了一声,“早前跟栗茶庄的掌柜约好了,今日到城外谢氏园中祭拜三哥。”
白亦鸣点头,“今日是你三哥生辰,你去看看他也对,早些吃好便去吧,不要让人家等。”
“今日三哥生辰?”白露诧异,她隐约记得是这个月,却记不清究竟是那一日。
倒不是她不愿意记,而是三哥与人不同,从不喜过这些,久而久之他生辰为何日,就很少有人能记得清楚了。
“是啊,他小时候我还常带了礼物去,后来那小子不喜欢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渐渐就不去了,只差人送礼物过去。”
白亦鸣叹了口气,那小子是个好苗子,谢家能文能武的只有他这一个极为出色,可惜却就在阴谋之中葬送在了沧州。
白露颔首,带着忘言出门,孟冬早已备好马车,待她们坐好,便朝着栗茶庄而去。
接到阿栗往城外,她一路上虽无说笑,但言谈间并无异色。
“多谢郡主今日肯陪我去看他,我忍了好久,好久...”
阿栗伸手抚着膝盖上放着的包袱,这其中有谢修竹离开汴京前她本打算给他的荷包,还有一些他赠给她的小东西,虽不贵重,却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忘言眼神疑惑,忍了好久是什么意思?听谢家小姐说过,谢家长辈对这位姑娘很好,应该不会不让她去祭拜谢三公子才对。
所以所谓的忍到底是什么?
白露却刹那间明白了,阿栗所说的忍了好久是指她对谢修竹的思念,此去经年,他们再也见不到面了。
也许在阿栗心中,原先的生离已经是痛苦难忍,可还知道这世上有那么个人,牵着她的心,就在那个地方,而如今的死别,她连偷偷去见那个人的机会都没了。
“三哥希望阿栗姐能平安喜乐。”
白露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三哥不过是去沧州戍边,他便忍着心痛和阿栗分手,明显是担心自己离京太久,耽搁了她的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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