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寝殿中,小苏拉背着医匣立侍在旁,李太医正坐在桌前,为昌贵妃把脉,昌贵妃隔着仕女图屏风,手腕伸在桌上,她看着屏风上朦胧的太医问道:“李太医,本宫最近月信混乱,失眠多梦,腰膝酸软,依你看,本宫的身子有没大碍?”李太医边按着脉,边隔着屏风回道:“娘娘的脉象的确有症结所在,敢问娘娘,可否还有出恭费劲,食欲减退之症?”昌贵妃道:“是,太医。”李太医收了手,一旁的宫女立刻过来撤走屏风,李太医躬身立侍在旁:“娘娘只是操劳过度,肾气受损,导致身子欠安,下官会为娘娘开些调理的汤剂,若没有别的吩咐,下官就告退了。”昌贵妃莞尔颔首,李太医带着跟班退出去。
长春宫那儿,瑞嫔和福嫔坐在院子里看小宫女们放风筝,福嫔看着天上自在飞翔的燕子风筝,欣慰笑道:“幸好她们得闲了会找乐子,不然这宫里的辰光,都不知道该如何熬。”瑞嫔看向天上的风筝道:“无论心中有多苦,闲暇时候找方法排解,以后才能熬下去。”福嫔把手伸向瑞嫔的手,轻拍着瑞嫔手背:“姐姐知道你也受了很多委屈,最近十年都不曾见你忘乎所以的玩乐欢笑。”瑞嫔叹道:“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瑞嫔,只怕已经被宫廷争斗污染,再回不去了。”福嫔道:“有时候放下,也可以活得自在,说真的,一个人的本性又能改变多少?你我都不是那种人,默默无闻,抽身世外,才是保全自己的上上策。”瑞嫔看了看福嫔,四目相接后,瑞嫔起身往寝殿去。
永和宫内,我坐在房中的热炕上刺绣,听见屋外扫雪的小宫女打了喷嚏,便吩咐芳若:“芳若,你去看看褍纭,屋外雪如果积得不多的话,可以先叫她进屋来烤烤火。”芳若应着便出去,褍纭拿着扫把,正在院子里扫雪,芳若上前,褍纭见芳若过来,先停下了手中的活,向芳若一福:“姑姑好。”然后继续打扫,芳若对着地面环视了一周,对褍纭道:“褍纭,这儿的积雪还不多,下次再清扫吧,娘娘说让你先进屋里去暖暖。”褍纭闻言,立刻将扫把放到墙角,与芳若进来,我见她过来,忙吩咐:“快,坐上来暖和一下。”褍纭拘于自己的身份,低着头跪下道:“娘娘,奴婢不敢。”说着,又打了个喷嚏,我见她气色不好,问道:“褍纭,你可是伤风了?”褍纭勉强回道:“奴婢无碍的,劳娘娘挂心。”我见她还跪在地上,上前将她扶起来:“进了宫,自个儿的身子最要紧,差事可以等身子好了以后再做。”说着,便牵她坐上了热炕。
承乾宫内,玻琴正为昌贵妃梳头,她才按往常那般梳着,木梳的梳角上便缠下来很多头发,昌贵妃见状大骇,玻琴悄声问道:“娘娘,要不要让李太医再过来看看?”昌贵妃道:“本宫自己看不见脑后,你看本宫头上掉的头发多吗?不多的话,戴上钿子应该看不出来的。”玻琴看了看昌贵妃后脑,回道:“娘娘,是有几块秃斑,不过不要紧,戴上钿子是看不出来的。”昌贵妃自己伸手捋了一下垂发,只轻轻地往下一捋,又捋下一把头发,立刻对玻琴道:“此事先瞒住了。”玻琴为难:“可是娘娘您……”昌贵妃对着铜镜中的自己道:“本宫没有大碍。”
玻琴将落发扔在屋外长廊下的簸箕里,擦栏杆的小太监见玻琴走远,立刻将落发收集到掌心,跑去凤藻轩里拜见宣嫔。宣嫔面色冰冷,朝跪地的小太监扔了一个灰布钱袋,萨仁附和道:“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出去吧。”小太监向宣嫔叩头告退,宣嫔看向桌上的那一小挫头发,对萨仁道:“萨仁,让瑞嫔身边的连翘过来一趟。”萨仁应着便踏雪前往长春宫。连翘取了头发灰、六张诅咒符箓和一个布娃娃,偷偷埋在王常在寝殿四角,她做完事后便回了瑞嫔的寝殿。
瑞嫔把玩着白羽鹦鹉,问道:“事情都办妥了?”连翘向瑞嫔一福,答是后,立侍在旁。另一边,昌贵妃借故要为王常在求子,在御花园钦安殿里参拜真武大帝,道长带着门徒立侍在旁,参拜了一会儿,玻琴便扶昌贵妃起身,慢慢走出去。这边,瑞嫔听小太监打探来的消息,知昌贵妃去过钦安殿,立刻带上一罐子咖啡,去探望王常在。
王常在与瑞嫔说笑,喝了一些咖啡,立刻便动了胎气,太医院的御医和产婆们正在紧张地为王常在接生,福嫔和瑞嫔在屋外焦急等候,昌贵妃和宜妃也匆匆赶来,宣嫔听闻王常在生产,昌贵妃前去探望不在宫中,便趁机将布娃娃藏在昌贵妃寝殿的柜子里。福嫔见王常在生产了许久还没生下来,便问端水盆进出的小宫女:“怎么还没生下来?”小宫女向福嫔行了一礼,便立刻去做事。
这时,打扫庭院的小太监在给花田翻土的时候,捡到了一个肚皮上扎针的布娃娃,那娃娃上写着“王常在”三个字,又联想着王常在现在难产,立刻叫来宜妃查看,宜妃见状斥道:“大胆!宫规森严,谁敢藐视宫规,行此巫蛊之术!”产房里,折腾了半天,小阿哥总算是出生了。王常在听闻自己被人诅咒,捂脸哭道:“嫔妾未曾与人结怨,是何人要咒嫔妾和孩子?”昌贵妃坐在一旁安慰道:“妹妹,先别难过,本宫已经让内务府的人去查了,料想很快就知道,究竟是谁在宫中生事了。”王常在啜泣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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