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就是很差!”樊思荏挑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渣男!”
“你说谁是渣男?!”简奕也生气了,板着脸怒声喝斥。
“你。就是你!”樊思荏是气疯了,这么被人看光光,看上了手,让她怎么可能当没事发生,继续跟他嬉皮笑脸,发挥自己的毒舌本质道:“半夜三更不睡觉,偷偷翻阳台进女孩子的卧室,你说你猥琐不猥琐?进来了,还不安分,不但把人从头到脚看光了,还敢上手摸,你说你不是下流不下流?摸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死不承认,倒打一耙,你说你恶心不恶心?就算这些,我都忍了,但是一个大男人,毫无风度地站在这里,跟女孩子吵架,是不是素质低下?毫无绅士风度?试问一个猥琐,下流,恶心,素质低下,没有风度的男人,不是渣男是什么?”
“樊思荏,你简直不可理喻!”简奕板着脸,黑眸深邃,充斥着明显的怒气。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所以请你不要招惹我这种不可理喻的人,给我立刻滚出去!”樊思荏的分贝比之前提高了许多,手指着门口,很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
简奕气得转身就走,可是当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步,转身看着她,说,“笑话,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但这里是我的房间,所以,”樊思荏听着他的质疑,大步走到门口,气鼓鼓地拉开房门,用英语下令,“go,out!”
“切,你的房间也是我的家,都是我的地盘,你没权赶我走。”简奕不吃她那套,脸色转沉,眯着眼睛看着樊思荏,就好像是狮子盯住了一只小绵羊,一步一步逼近她。
他微微扬起唇角,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眼神凌厉,仿佛泛着阴冷的绿光。
樊思荏原本还理直气壮的,这会儿对上他的眼神,立刻就泄了气,畏畏缩缩地向后退去。
“你,你不走……”她抿了抿唇,强作镇定,“那,那我走!”
说完,低着头,想从他身边溜走。
简奕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拽回到面前:“这么晚了,你想走去哪儿?”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我不要跟个渣……男……”话说到这里,她越发觉得简奕阴沉了,连忙闭紧嘴巴,不再说下去。
“既然被你一口一个渣男地说着,我不做点渣事,就太说不过去了。”说着,不等樊思荏反应,已经将她公主抱到了床上。
“喂,简奕,你想干嘛?”樊思荏一脸惊慌地看着他,双手被他扣着,没办法反抗。
“你说我想干嘛?”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坏笑,眼神透着邪气,缓缓凑到她耳边问道。
……
樊思荏有很不好的预感,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我,我觉得,还是什么都和不干比较好。和平,和平是主流。”
“和平?”简奕轻挑着眉梢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戏谑之色。
这感觉,就好像是猫捉住了老鼠,一定要玩一会儿,才会咬死。
而,樊思荏就是这只老鼠。
“对啊,和平很好,我爱好和平。”樊思荏傻笑着,说道,“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如果我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你生气了,我立刻收回。然后郑重地向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一定原谅我。”
“晚了,来不及了。”简奕不吃她这套了,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衬衫,说,“现在,我只想坐实渣男的头衔。”
说完,便低头凑到她的衬衫前襟处。
“啊——不要这样!”樊思荏闭上眼睛,表情都纠结,都快哭了。
“哇,痛!”突然,她大喊一声,猛地睁开双眼,就见简奕放开了她,坐到一旁。
樊思荏捂着自己的鼻子,坐起来,眼角挂着吃痛的泪珠。
她没想到,简奕会咬她的鼻子,伸手揉着鼻子,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叫我渣男,否则就不是咬鼻子这么简单了。”他一脸严肃地警告道。
樊思荏嘟着嘴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经是认可他的要求了。
“另外,我是个医生,平时手术的时候,什么没有见过?”简奕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冷睨了她一眼,眼神极为不屑,道:“就你这样的身材,还入不了我的眼。”
“你……”樊思荏没想到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正想骂人,又听他接了一句:
“但我道歉。”
这话,让她瞬间没了脾气,嘟着嘴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从阳台爬过来,是我不对,摸了你的……”话到这里,他的目光暗暗看向樊思荏胸口,见她立刻用手捂着,连忙请了两声,继续道,“也是事实。如果,你一定要我有所表示,我可以对你负责。”
“不要!”樊思荏连忙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撇了撇嘴,小声吐槽说,“我才不要你负责呢。我还不想被闷死。”
她嘴上这么说,眼角的余光却暗暗偷看着简奕的表情,看他抬眸,立刻低头避开。
简奕却因为她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心里很不高兴,冷声道:
“那随便你。”
樊思荏看着他冷冰冰的脸庞,心里也不爽了,暗忖道:没诚意,多求一下会死啊?
简奕看看时间,懒得和她继续废话,起身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往门口走去。
樊思荏没有说话,低着头迟疑了片刻,连忙跟上去:“等一下,简奕!”
“还有事?”
“那个……”樊思荏站在他面前,并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是看着自己的双脚,说,“我们最近有个很棘手的失踪案,因为一直都没什么头绪,所以我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
简奕听着她有事求自己,心情莫名好转,嘴上却还是一本正经道:“你们现在的案子,不需要对外保密吗?”
“还是要保密,但是我知道告诉你没关系,因为你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樊思荏说得很笃定,半月一眼的水眸缓缓抬起,用非常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简奕愣了一下,原本紧绷的五官舒展开来,眼底流露着几分愉悦之色:“好,我知道了。但是今天太晚了,明天。明天你把案卷发到我邮箱,我抽空看一下。”
“明天开始就有行动了,还是现在,我都带回来了。”樊思荏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简奕再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只到12点,因为我明天早上10点有个手术要做。”
“嗯嗯,可以。”樊思荏连忙点头,看了眼时间,只到还有1个小时左右。
“那把案卷拿到书房去。”说着,他走出她的卧室,直接去了书房。
樊思荏把从警局带回来的文件全部抱到了书房,放在了简奕的办公桌上。
“喏,都在这里了。”樊思荏把从一到十的案卷都按照时间摆放整齐,说,“另外,这三份是五年前的案子,老章说,这十三起案子的犯人,有90%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简奕没有说话,听樊思荏叙述案件大概的时候,已经把面前的案卷看完了三个。
“你们现在掌握了犯人的哪些情况,说给我听听?”
“我们觉得这个犯人相较五年前的案子,在选择对象上升级了。”樊思荏说了他们的发现,“另外,我感觉他是个高智商的精神病患者。”
“所以,你们找心理师针对犯人的这些特征,进行侧写了吗?”
“没有。”樊思荏摇了摇头,说,“行动的指挥官觉得不能让失踪少女继续增加,所以想先‘放蛇’把犯人引出来。”
“犯人是个极度危险的人,放蛇行动的风险太大了。”说着,他突然看着樊思荏,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个‘放蛇’的主要行动人员,不会是你?”
“不是我,是小童。”樊思荏连忙澄清。
简奕这才松了口气,说:“不是你就好,你还不够格单独参与这样危险的行动。”
“拜托,我有这么菜吗?”樊思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说呢?”简奕不答反问,眼神是明显的轻视。
“当我没问!”樊思荏撇了撇嘴,表情尴尬,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虐。
简奕看完了全部的案卷,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个犯人,30到40岁之间,外表出众,谈吐不俗,学识方面涉猎广泛,但是可能只懂皮毛。他的生活应该算是小资,有车,还是不错的那种,至少女孩子看了知道是好车。”
“帅气,有学识,还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所以,这些女孩愿意亲近他,失踪的时候,也可能是主动上了他的车。”樊思荏明白了这是简奕做出的凶手侧写。
“差不多是这样。”简奕点了点头,说,“这个罪犯,平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所以就算他从你们身边走过,你们也不会觉得他就是凶手。”
“那么,那些失踪的女孩,你觉得会在哪儿?”
“死了。”
樊思荏听着简奕的回答,愣了一下,蹙眉道:“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不能是被卖了吗?”
“就这些女孩的学历和智商,真的被卖了,总归会有一两个有办法跟家里取得联系的。”简奕翻看了那些失踪女孩的学历,虽然有几个是高中生,但是还有很多是大学本科生。
其实一般生活在大城市的成年女性,都有各自适应生存的能力。她们不是那些没有文化的小姑娘,只懂得拼死反抗,或者是只知道逃跑。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有没有可能时间比较短,所以呢,她们还不能坐到自救?”樊思荏知道被拐卖到偏远地区的女人和小孩,一开始被看得很紧,可能都是带着镣铐的,所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办法做到自救。
简奕点开五年前b区的三份案卷,说:“五年前的三个,还时间短吗?”
“这三个目前只是推测,可能是同一个犯人所谓。”樊思荏并不肯定,因为这个观点只是章国栋提出的。
“不,一定是。”简奕摇了摇头,很笃定道:“你们最好可以申请重新调查五年前的案子,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一些过去被遗落的线索。”
“你怎么又这么肯定?”樊思荏惊讶地看着他。
“因为犯人选择猎物的标准,属于随机的。但是随机中又有他自己的一套原则。”简奕看着面前的十三份案卷,说,“而且,很明显五年前,他在这三个失踪女人身上,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特质,所以五年后他选择猎物的标准升级。”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标准可以满足他的需要?”樊思荏想了想问道:“那么他的标准还会升级吗?”
“会!”简奕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所以,你们要尽快抓捕这个犯人,否则他再次升级,目标对象可能又会发生变化。我倒是觉得你们如果是两个组的话,分开调查比较好。一组追踪现在这些案子的事情,另一组调查五年前的案子。”
“这个没办法做到。”樊思荏摇了摇头,说,“五年前的案子已经结案了,如果没有新的证据,是没办法提出翻案的。”
“呵,”简奕冷笑着,眼神极为不屑,“这就是我讨厌警察的原因的,太多条条框框,刑侦是不可以被这些东西束缚的,否则就会局限思维模式。”
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听他说起这个,连忙追问道:“那你小时候的志愿确实是当警察喽?”
“我有这么说吗?”简奕轻挑着眉梢看着她,眼神明显就是不认同的。
樊思荏嘟着嘴,小声道,“那你刚不是说‘讨厌警察的原因’?”
“我不能表达一下个人的好恶吗?”简奕真是佩服她的智商,高傲地白了她一眼,疑惑道,“你干嘛一直纠结我小时候的想法?跟你有关系吗?”顿了顿,笑着凑近樊思荏,专注地凝视着她,微微扬起一侧的唇角,问道:“你该不会对我感兴趣了,所以想要了解我的过去?”
“呸!”樊思荏讨厌简奕的态度,连忙出言反驳:“我对小猫小狗感兴趣,都不会对个下流的抽冰块感兴趣,我还怕被冻死呢!”
……
简奕被她怼得脸色铁青,起身站起来,道,“12点了,今天到此为止,我回房了。”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樊思荏嘟着嘴,在他身后各种做鬼脸,确定他离开之后,才小声吐槽道:“臭冰块,就会装x,你真以为自己长得帅啊?幼稚鬼!”
不过,话虽然这么怼,可是樊思荏心里的真是想法却是:他长得确实蛮帅的。尤其是不戴眼镜的时候,那眼神总是带着几分邪气,超级蛊惑人心。
樊思荏慢慢走回房间,看着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只能再进浴室洗个澡。
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把阳台的落地门锁好了,屋子的门也反锁了。
总之,吃一堑长一智,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
另一头,简奕回到房间,安静地仰面躺在床上,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突然他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这会儿的他,真的有点说不上来的小邪恶。
第二天一早,樊思荏被自己设定的闹钟吵醒,懒懒地舒展了一下四肢,揉了揉惺忪的睡颜,慢慢坐起来。
她戴上了简洁送的那块手表,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慢慢走去卫生间洗漱。
楼下,简奕已经做好了早餐,一看到樊思荏下楼,脸颊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早安。”樊思荏主动跟他打招呼,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
简奕却不理她,刚一看到她的脸,就故意移开视线。
樊思荏拧眉看着他,心想:臭冰块,我又是哪里得罪他了?看我好像看到瘟疫一样。
她懒得去揣测他的心思,拿起了刀叉,吃着自己餐盘中的火腿三明治,和一个荷包蛋。
简奕把热牛奶放到她面前,接着自己坐下,先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接着拿起手边的报纸,阅读今天的新闻。
樊思荏看着他的样子,本来也没有多在意。
突然,她发现了一个很搞笑的问题,抿着唇,歪着头看着简奕,轻轻敲了敲桌面,问道:“嗨,你在看报纸?”
“废话。”简奕不看她,眼角的余光却暗暗瞟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哦。”樊思荏明白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了,手上的叉子叉了一小块火腿,突然道:“那你可真是有本事,报纸拿到了,还可以看得这么认真啊?”
……
简奕尴尬,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报纸,真的像她说的,自己拿倒了。
他立刻端起咖啡杯,连喝了几口,放下杯子之后,用力震了震手里的报纸,说:“我就是这么看的,考验自己的眼力,不可以吗?”
噗——
樊思荏听了这样装x的解释,嘴里一口牛奶都喷了出来。
“可以,可以。”她笑得很欢脱,连连点头,道:“简医生说的话是权威,什么都是对的。”
嘴上这么说,脸上早就笑开了花,尤其是一双美目,此刻就剩下两道弯弯的月牙线了。
什么要做死要面子活受罪?简奕大概就做了做好的诠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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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奕被她笑得很不自在,“啪”的一声,手敲了桌面,动静很大地站起来。
樊思荏看着他的架势,以为他要拿自己开刀了,连忙收敛了笑声,一脸紧张地注视着他。
“我吃完了,在车上等你。”说着,抬脚离开了餐厅。
樊思荏愣了一下,缓缓转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原本憋着的笑意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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