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血腥的吻来的猝不及防。
灼热的温度，似乎烫到了她的心上。
楼姈却不想推开男人。
酸痛的心脏，酸涩的喉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也是她唯一一次没有推开他的吻。
男人浅尝辄止。
松开了她的唇瓣，温柔地捧起她的脸盘，低下头望着楼姈的水眸，嘴角勾起了虚弱的一抹笑。
楼姈抬起头望着男人深邃的双眸，只觉得这双随时都要闭上的眼睛里，有着从未有过璀璨星辰。
如果换成往常，她一定会冷笑着讥讽。
都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了，竟然还有心情 吻她！
可是现在，她说不出口。
嘴角干硬的连一丝笑都扯不出来。
海面上一览无遗。
上面的天空也如同被飓风扫过，除了那还有淡淡的飞机划过的长长痕迹，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没有任何人来救他们的迹象。
很明显，林西他们被什么阻碍了。
刚才那些被射击的鲨鱼，究竟是不是林西他们的军队，还很难说。
而他们不得不认清眼前的事实。
天幕越来越黯。
莽莽大海，只有他们两人了。
楼姈现在也不知道顾安歌他们如何了。
她眼前还有个中了子弹，随时都可能毙命的重伤患者！
“哭什么？”慕夜宸眼皮废力的掀开微弱的缝隙，垂着头，温柔地想要抬起手替她擦去泪珠。
楼姈一把握住男人血迹斑斑的手，从未感觉到这双手骨节这般铬人、冰冷。
“慕夜宸，你怕死吗？”
楼姈擦了一把眼泪，朦胧的泪眼变得清明，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低低道。
男人点点头。
楼姈气笑了。
她以为他会矫情的温柔的看着她说不怕死。
没想到一向恍若天神的男人竟然也会承认自己怕死。
“那你为什么救我？”
男人就算是生死边缘，这双眼眸，竟然还能如此清明。
“我说了你是我的女人，难道我要看着自己的女人葬身鲨鱼口中、子弹下？”
楼姈脸色不豫，急急道：“我们都快死了，你就不能不骗我一次？”
渐渐地。
楼姈的声音弱了些。
赌气般盯着男人的眼睛。
“我不过就是你的性奴而已，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好到牺牲自己！”
“除非你对我有什么别样的企图，这个企图可能会危机到你的生命！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男人轻笑：“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可能？”
半晌。
女人脸色绯红，迟疑的问他：“你喜欢我？”
那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他仔细的回味，似乎有些不信又有些雀跃的小希冀。
到底是不信多一些，还是雀跃多一些。
他竟然不敢去深究。
“楼姈，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铂金色渐变成鹅黄色的光晕洒在男人的脸上，楼姈只觉得此刻的温情就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听着男人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她的心微微沉下，哽塞的喉咙想要发出声音，紧接着就听到男人凉薄的声音落了下来。
“你爱上了囚禁你的男人？”
楼姈眼底微敛，仰着脖子，直直地望着男人。
心却是被一桶冰水，彻底浇醒！
楼姈只觉得此刻的心境很微妙，她是恨他的！
可是，还有别的什么，她不想去想，或者说那刚生出的微茫念头，在死亡的恐惧面前，已经微不足道。
可是，她不知道。
她的心已经生了一丝罅隙，住进了一道影子。
以至于很久以后，当她生死一线，面对男人冰冷的眼神，早已麻木的心脏，还是能感受到一丝钝痛。
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我们活着离开这片海，我就告诉你。”
慕夜宸墨色双眸被一层薄雾覆盖，低头看着她时，连声音都清晰的没有任何情绪。
楼姈沉下眼皮，声线清冷而干脆，他甚至还来不及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究竟是什么，就听到她清楚地告诉他。
“不需要了。”
“如果活着离开，我们自然应该桥归桥路归路。不管你是不是对我有企图，我都不会随你回到宫殿。”
慕夜宸面色微寒，莫名染了一丝闷气，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听到女人的话时，心底是有那么一丝难受的。
“你放心，你救了我，我会让你安全的离开这片海域的。”
楼姈深深地看着男人，语气笃定，清澈的水眸，却没有慕夜宸极力想要看到的温度。
所以说，女人狠心起来，是不比男人心软的！
就算，他是救了她两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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