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桐松了口气,应道:“嗯,好的。”
姚诗苓深深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子。
很年轻,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具有惊人的美貌,却不自知。
原以为她是搭上了李总助的关系,才能空降总裁办,还是小看了她啊……
紧跟着,叶初桐也看完了所有资料。但总结却写来写去都不满意。
只好带回去加班。
吃过晚饭,聂归辰要出去散步,叶初桐却说:“我有事,工作还没做完。”
聂归辰脸色一顿,“我的话不好使?”
想想他可是上司的上司,只能迫于他的淫威陪同。
想到他阅文件无数,叶初桐就请教道:“你写过总结吗?”
“没有,都是底下人写好给我看”他的回答很霸道总裁。
叶初桐丧气地“嗯”一声。
“总结都不会写?”他轻蔑地冷哼。
叶初桐不禁挠了挠额头,“资料看太多,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才是重点。”
“虽然我没写过总结,不过可以给你一点建议。”
叶初桐的眼眸霎时被这句话点亮,“洗耳恭听!”
聂归辰眼底笑意清朗,“不如负重跑八圈,换换脑子。”
就,就这个?!
叶初桐泄气地瞪他。
聂归辰却提起她背带裙的肩带,扯着她往公路上去。
看来不是说说而已。
叶初桐不想动,“我身心俱疲,可不可以改天?”
“你昨天吃过饭,为什么今天还要吃?”
他常常让叶初桐无言以对。
叶初桐战胜不了恶势力,就只能服从。只是负重跑步,想想骨头都发酸。
她想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就问:“负重的东西,我能自己找吗?”
聂归辰也不是想累死她,还是放了水的,“找来我检查。”
他长身站在原地,等她归来。
几分钟后,就见叶初桐腰间栓了两个粉粉的小猪佩奇氢气球。
两只小猪随着她的跑动抖到了面前。
叶初桐拨了拨牵引气球的白线,“这个好重哦!”
聂归辰:“……智商如果和你在一个水平线上,我也就信了。”
叶初桐见他油盐不进,决定贿赂他:“你要吗,分你一个?”
“不用了,不忍心让你们一家骨肉分离”聂归辰含蓄道。
叶初桐幽怨地看着他,说着反话:“您再毒舌一点说不定能打通我的任督二脉,写一篇漂亮的总结。”
“还是不了,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叶初桐:“……”她是不是还要跪谢他的大恩大德?
散步散得太用力,叶初桐一回去周公就来约她。
她努力撑着上下眼皮,感觉电脑上的文字在打转。
同在书房办公的聂归辰见她脑袋一点一点,走过去用手托住她的下巴,成功避免她与书桌的亲密接触。
叶初桐陡然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皮,眼睛里水汽迷漫,“唔,好困。”
像个想睡觉又没有完成作业的小朋友。
迷糊又可爱,让聂归辰小腹一阵躁动。
“有个醒神的诀窍,需要吗?”他的嗓音不可控地低沉下去。
叶初桐十分需要,她忙点头:“什么?”
聂归辰扣住她的后脑勺,陡然吻了上来。
他的唇带着灼热的火苗,烧得叶初桐心脏狂跳。
男人清爽的气息随着呼吸,在血液里流动。仿佛她也沾染上。
叶初桐承受着,被他撬开齿关。聂归辰勾着她的香舌,逼迫她回应。
她喉咙里发出“呜呜”类似小兽的声音,娇喘淋漓。
就像最美味的食物,要用味蕾慢慢去感受。聂归辰强势又迟缓地攻占着她口腔里每个角落。
伴随水渍搅动的声音,叶初桐嘴角都沾着湿润,不知属于谁。
等聂归辰鸣金收兵,退到她嘴唇表面。她的大脑才逐渐清明,恼怒地伸手推拒。
却被聂归辰推倒在书桌上。
男人的双手垫在她脑后,双眼细闪着迷离的碎光,苍穹山川在里面变幻。
“现在清醒了吗?”他的嗓子又哑了两个度,像被砂纸磨过,攻破人的耳朵。
叶初桐哪敢不清醒,恐怕她今晚都要睡不着了!
“你好重,先起来”她嘴唇一层润泽的光,动起来像颤巍巍的果冻。
聂归辰伸手将她唇上的水光抹掉,“你要习惯我的重量。”
话里的深意,让叶初桐喉咙抽紧。感觉身体快被他灼热的视线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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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归辰起身,视线划过她有些凌乱的领口。
后悔吻得深度够了,但面积却不够广。
只是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再继续,恐怕会哭出来。
他调整呼吸克制着,将她领口的纽扣扣好。
“秘书的职责不是让你能提出多有建设性的意见,而是你接受信息的能力。剩下的,自己去摸索。”说完他便回房间洗澡。
聂归辰的几句话,很有点石成金的效果。叶初桐醍醐灌顶,打开文档,快速打字。
忙到后半夜,总算完成。第二天便将总结报告交给了姚诗苓。
这是她们入职的第一项任务,也是绩效考核的起点。
两份报告,被姚诗苓并排放在办公桌上。她干净白皙的指节在桌上轻扣着。
沉吟过后,她将两份报告同其他文件一起,拿到了总裁办公室。
这个宽阔明亮的地方带着一种强悍隐形的气场,让人一踏足就不禁放轻呼吸。
而公司的最高决策者,端坐在办公桌后面,视线对着电脑。
将文件放到桌上,姚诗苓轻言细语地说:“这是策划部的草案,刚拿过来的。”
“嗯”聂归辰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晃而过。
过了几秒,发现她仍站在原地,并未离开。
以聂归辰对这位秘书部部长的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杵在这儿。
“还有什么事吗?”他一向不喜欢下属吞吞吐吐。
姚诗苓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他的忌讳,忙开口:“秘书部来了两位新人,看完资料后写了总结。这一次考核是要给绩效的,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聂归辰清锐的眼眸终于移到她身上:“姚部长,我的时间宝贵,你的也是。”
姚诗苓脸上的血色立刻浅了一层,“是我不够周到,不该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您。”
聂归辰没空听她道歉,“你先出去。”
姚诗苓倒退到门口,才转身出门。
回到办公室,她面无表情地将两份总结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里。
第二天开会,姚诗苓先布置了接下来几天的事务。最末才简单点评了新晋职员的报告。
“映雪是名校毕业,看事情角度深刻,见解也很独到。但秘书是个中立的位置,不需要那么多自己的想法。我们的作用是将信息准确客观的上下传达。这一点,初桐就做得很好,事无巨细,深入浅出。所以报告这一票,我投给初桐。散会!”
曾映雪满脸灰败,像个木偶一般呆坐在位置上。
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哈,真是好笑!
走在最后面的姚诗苓扭头扫了一眼曾映雪攥成拳头的手,眼底一抹轻嘲划过。
叶初桐觉得自己能顺利通过,归功于聂归辰的指点。
是不是该感谢他一下?
可他昨天还那么恶劣地占自己便宜!
一码归一码,那就送他一盒餐厅的免费水果,小小地犒劳他一下。
最后一种声音胜出,饭后叶初桐拿着水果盒偷渡到了聂归辰门口。
他的办公室十分显眼,幸好这会儿大家都在午休,不怎么在走廊上走动。
如果有人突然冒出来,看见自己这么一个小秘书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徘徊,不起疑才怪。
越想越担心自己会暴露。就在她打算往回走的时候,厚重严实的大门打开了。
吓了她一跳。
叶初桐走进去,就看见聂归辰在浇花。
他只穿着衬衣西裤,领带没摘,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而那件酒红色的外套早就被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和叶初桐的裙子同色,应该是个巧合。
叶初桐反手把门关上,腰总算打直了。
她走过去问:“这是什么花?”
“沙漠玫瑰。”
“这种花很特别吗?”像聂归辰这种强大的人,栽种的不该是霸王花之类的吗?
“它不是很特别,但对我很特别。”以前到沙漠训练,渴得嘴唇起皮。
就嚼花瓣和叶子解渴。
叶初桐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顿了一下,表情微敛:“还是你心爱的人钟爱的花?”
聂归辰瞟了她一眼,“她才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也就是说,他心里的确有个白月光。
叶初桐心脏像被浸在冰水里。
那他对自己的暧昧和挑逗又算什么呢?
果然,之前他说的参与她生命的话都是一时冲动。恐怕自己在他眼里,就是想起来才逗弄一下的小猫小狗。
叶初桐垂下眼睑,睫毛轻颤,努力对抗油然而生的黯然神伤。
聂归辰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顿生一种刺痛的畅快。
看来她还有点儿残存的良心,还知道吃醋是什么滋味!
聂归辰当什么都没发觉,夺过她手里的水果盒,他翻来覆去地看几遍,嗓音低幽:“给我的?”
叶初桐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激动地把水果盒抢过来,“是给我自己的!”
她动作幅度太大,指甲不小心划在聂归辰的手背上。
他的皮肤霎时浮现出一抹萝卜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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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桐嗫嚅两下,还是低声说:“抱歉。”
就在聂归辰以为她真是为自己的不小心而过意不去的时候,就听她又补了一句:“这个水果真的不是给你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聂归辰心里冷哼。
“拿来”他威逼道。
叶初桐跟他较起了真,藏在背后,摇头。
聂归辰挑着眉梢,睨着他,拿起电话,“看来我的话不太管用,不如让你秘书部的同事来看看你这副小气吝啬的样子。”
叶初桐是在其位就会谋其政的人,珍惜每份工作。
聂归辰这么一宣扬,她肯定在聂氏待不下去了。
好像做什么都赢不了他。如果说她是网球,那聂归辰就是球拍,永远高她两厘米。
叶初桐不情不愿地把水果盒拿出来,塞进他怀里。
聂归辰嘴角勾着得逞的笑意,“反正结果都一样,还不如一早就缴械投降。”
“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才不做他的俘虏!
这句话陡然将聂归辰定住。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表情霎时凝滞。
他伸手拿了颗草莓扔嘴里,齿关一合,果肉碎裂成汁。
兵荒马乱的一周过去,叶初桐总算能透口气,去医院看浦和。
谁知道刚到浦和病房所在的楼层,就听见有人在哭。
哭声是从一盆景观树后面传来的。医院是最不缺眼泪的地方。
想到在浦和的病最严重的时候,自己也如此绝望,叶初桐心里一酸,情不自禁地绕到树后。
等她看清哭声的主人,心脏立刻揪住了。
她分明是自己的母亲秦媛!
叶初桐心里“咚”地一下坠到谷底,连忙拉住秦媛问:“妈你怎么了,浦和出什么事了?”
秦媛一扭头,更让叶初桐心颤。
只见她披头散发,脸色蜡黄,眼袋乌青,像得了一场大病。
除了天塌的大事,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止秦女士画上精致的妆容,美美地出门。
难道浦和真的……真的不妙?
叶初桐急得腿脚发软,抓住秦媛的肩膀:“妈,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
秦媛哭声小下去,连捶了叶初桐两下,“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出事的不是浦和,而是我!你妈都快崩溃了!”
浦和没事,冷气一吹,风干着叶初桐身上的虚汗。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这就好”她低声喃喃。
这句话却像点燃了秦媛心里的炸弹,她一下子爆发了:“好什么好。你弟弟的命是命,你妈的命就是根草啊!”
叶初桐见她情绪激动,就说:“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先找个地方,坐下聊。”
于是她将母亲带到外面的餐厅。
秦媛这段时间担惊受怕,躁郁得食不下咽。如今找到了女儿,就像有了主心骨,饥饿感汹涌而来,将她淹没。
她狼吞虎咽,解决了两碗米饭,两碗鸡汤,终于有了力气说话。
人是铁,饭是钢。秦媛说话底气充足多了,她横着眉毛,埋怨叶初桐道:“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电话关机,到你朋友那儿也找不到人。再迟一步,你就该给你妈端灵了。”
见她火烧火燎的样子,叶初桐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悬着心,等着下文。
果然,秦媛像倒豆子一般,说道:“保险公司逼我赔违约金,金额太大,总公司还成立刻专项组对付我。说要么我把穆氏的保单拿下,要么他们把我拿下。我走到哪儿,那些人就把红油漆泼到哪儿。手里的刀跟耍着玩儿似的,扬言分分钟划花我的脸。”
她说着就哽咽起来,“真是狠心呀,我全身上下就这张脸有指望了!”
叶初桐太阳穴胀疼,咬牙道:“说重点!”
“上次不是穆以升对你下黑手,穆岭救了你吗?他们穆家对不住你,总得表示表示。你去跟穆岭谈,就说拿穆氏员工的保单来赔偿,否则你就要曝光穆以升的真面目!”
叶初桐对她既怜悯又恼恨。看来她真是被逼急了,才想出这样的昏招来。
穆家什么样的身家地位,势力盘根错节,渗透各界。跟他们家作对,相当于是拿命去博。
叶初桐深吸口气,“你这不是补救,而是让我这颗鸡蛋去碰石头。”
秦媛对上她沉冷的俏脸,也冷静不少。哭丧着脸道:“那该怎么办。现在已经快到他们给的最后期限了,否则哪天真让我消失也不一定。”
说着又开始迁怒:“这段时间我也找不到你,否则时间充裕咱们娘儿俩也能一起商量个主意出来。”
叶初桐揉着额头说:“前段时间有事,换了卡。现在重新找了个工作,也没继续打扰妙子。”
秦媛没空关注她的新生活,绝望地瘫在餐椅上。仰头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她憋着气不呼吸,没一会儿肺部就难受得快要爆炸。
她带着哭腔说:“死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不想死!”
叶初桐也一筹莫展。如果她欠的是小数目,自己还可以凑点儿。
但现在要还的是巨款。把她们两个卖了都堵不上这个窟窿。
正愁云惨雾,秦媛的手机“叮叮”地响了起来。
这两天她被催债的人刺激得神经衰弱,立马仓皇地拿出手机。
当看到屏幕上“茵茵”两个字,她长舒了口气。
“茵茵,是你啊!”秦媛这几天为了寻找生路,把周围亲友的电话打了个遍。
卢家富足,自然是她重点求助的对向。
一直盼着互称姐妹的卢美清能伸出援助之手,没想到打电话来的却是对方的女儿。
没关系,只要有个代表就好。所以秦媛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救命的稻草从面前溜走。
“秦阿姨,听说你最近手头困难。我凑了点儿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卢茵茵声线甜美,话里满是担忧,似乎真为秦媛着急上火。
积少成多,秦媛来者不拒:“你有这份心意,小姨心里别提多感动。”
卢茵茵顿了一下,像是为秦媛打抱不平:“还没找到初桐吗?唉,您好歹是她的亲生母亲,呕心沥血将她养大。现在您出了事,她怎么能因为怕惹火上身,就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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